那语气也不冷,尾音却渗着股说不清森寒,直往人头皮里钻,听得郑垚眼皮又跳跳。
宁倦扫眼手中名册,丢过去:“去做你该做事。”
刻钟后,在官署里休息几日锦衣卫全员出动,骑着快马飞散出城,如雷马蹄声踏遍江右。
不到时辰,十数个曾在这场天灾人祸中火上浇油酷吏从大牢里被提出来,锁上镣铐。
郑垚骑着马,拖行这十几人,路到洪都府。
让你原模原样说,你还真就原模原样说啊?!
总有人跳着想找死,陆清则脑仁发疼,瞅瞅没表情宁倦,感觉他应该快气疯,轻轻吐出口气:“看来有人不服你啊,陛下。”
宁倦对着他还能露出笑来:“老师才醒不久,听这些事伤神,朕去书房与郑大人详谈,你先回去歇息吧。”
语气柔和,但不容置疑。
陆清则愣下。
积垢片,隔着布巾,都会闻到浓浓恶臭。”
郑垚听得已经有些反胃,瞪着眼看过去:“没人清理打扫吗?”
小靳犹豫下,看向宁倦,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陆清则捏捏突突直跳太阳穴:“想说什便说吧。”
小靳还是不敢说。
洪都府百姓虽未受灾,但在江右这班子地方官手下过得也十分水深火热,在发现被拖行竟是平日里那些高高在上盘剥自己*员后,百姓们下沸腾,几乎是全城出动,围观唾骂。
绕城跑马圈后,这些人也都半死不活,快没气。
郑垚将人拉到城门口,脸色冷
怎还要特地把他支走再谈?
但宁倦做决定,他般不会反对,也不会利用老师身份,强硬地要求宁倦做什,只是心下失落瞬,便点点头,没有非要插手不可:“好。”
见陆清则转身回房,宁倦脸色彻底沉下来,整衣袖,下台阶,大步朝外走去,直走到书房里,才叫声:“郑垚。”
郑垚和小靳直跟在后头,听到叫唤,低首应声:“陛下请吩咐。”
宁倦从桌上捡起两本名册,漫不经心地翻开,薄唇启合,似乎是自言自语:“朕好像让他们误以为朕很仁慈。”
宁倦负着手,居高临下望着他,眸子如块冷凝冰:“说,朕不会怪罪。”
“属下听到管理病患所*员闲谈,原话是……”小靳咽口唾沫,“‘这小皇帝在京城被卫首辅压着,就来江右逞威风,脏活累活都丢给们干,自己逍遥快活赚好名声’,另个说‘这群染病贱民,早点死干净好,省得本官成天提心吊胆’。”
周遭气氛死寂瞬。
宁倦冷冷勾勾唇角。
郑垚眼皮狂跳个不停,瞪眼死心眼小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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