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忙不迭双手接住,打开看眼。
都是初来江右时,顺藤摸瓜揪出来波tf败坏、办事不力*员,郑垚带着下属去抓时,跟串珠似,老长个队伍,大牢都险些不够关,有些地方官署抓得就剩几个人。
也是因此,宁倦才会忙得脚不沾地,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
就像陆清则预料样,初初尝到掌握权力滋味宁倦舍不得放开,也容不下沙子,但总归会明白,个人精力有限。
虽然实
宁倦看他眼:“无碍。”
其实他不在乎。
陆清则若是无碍,那他也无碍。
陆清则若是染疫,救治无力死……
宁倦心口骤然缩,闭上眼深深吸口气,不敢再想下去。
弱,却并不脆弱。
能看到他这样是很难得。
宁倦盯着他看会儿,倾身靠过去,轻轻抚平他紧皱眉宇:“老师,再喝口好不好?等好就不用再喝。”
少年清爽气息很熟悉,陆清则眼睫颤下,紧紧蹙着汗湿眉头缓缓地松开来,无声而顺从地在他手里蹭下,似乎是在汲取他身上清凉,无意识流露出信赖让宁倦心尖发颤,漫上股半酸不苦滋味儿,复杂难言。
宁倦沉沉地呼口气,口口耐心地喂完整碗药。
就像那天在船上,他被晕船带来胸闷恶心折磨到昏昏蒙蒙时,差点伤到陆清则样。
稍微触碰下“陆清则会死”这个可能,浑身流淌鲜血都仿佛在这三伏天变成冰刺,浑身细密疼痛汇聚到心口。
“按照朕制定疫病防略,朕也该单独隔离开来,从今晚起,朕与老师隔离在院中。”宁倦睁眼,平静地开口,“这几日老师喝什药,朕就喝什药,陈太医每日来诊脉开药,长顺负责送水和吃食。”
陈科无可奈何地揖手:“老臣遵旨。”
宁倦有条不紊地又下几道命令后,从袖中掏出份名单,丢给长顺:“将名单上人放出来做事,往后文书都送到此处。”
大概是嗅到宁倦气息,难得闹点小脾气陆太傅想在学生面前维持靠谱大人形象,不再面露难色,喝得十分顺从。
宁倦扯下嘴角,不知道是想笑,还是心疼,起身解开床帘后,拿着药碗走出去。
天色愈深,官署里却灯火通明,陈小刀已经被带去安置所,只有长顺、陈科和几个暗卫还候在院里,见宁倦又出来,连忙都纷纷看过来。
也没多久功夫,陈太医花白头发都汗湿透,心里却心拔凉拔凉:“陛下,唉,您、您……有感到什不适吗?”
虽说接触不定会传染,但陛下之前进去时都没有遮下口鼻,万出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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