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按在陆清则眼角泪痣上,慢慢下移,感受着指下肌肤滑腻滚烫,直到他不曾敢
屋内却没声儿。
显然是压根儿没把这话听进去。
屋外群人面面相觑,心里焦急,却很清楚——平时就只有陆大人能劝动陛下,陛下也只听陆大人话。
现在连帝师大人本人话也不管用,他们说什都没用。
外界切似乎都远去。
陆清则给他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时间感觉自己活像回光返照,甚至有力气骂人:“回来时是怎和你说?不要把自己置入险境,你是大齐皇帝……”
“在你面前就只是大齐皇帝吗?”宁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陆清则,你知道有多害怕吗?”
听到林溪染疫,传染于流玥那瞬间,他都要吓疯。
陆清则却听不清。
那丝愤怒把他最后点力气也燃烧殆尽。
钝地察觉到丝不妙。
下瞬,窗棂砰地声被破开。
门前脚步声抽开,陆清则眼前模糊,勉力抬起头,就看到道修长身影从外面利落地翻进来,大步朝着他这边急急走来。
……这小兔崽子!
陆清则心里骂声,下刻就感到阵令人眩晕腾空。
宁倦打湿帕子,心无旁骛地给陆清则擦额上汗。
他出很多汗,发丝也微微被浸湿,乌黑发凌乱地沾在雪白脸颊上,强烈对比看得人惊心动魄。
宁倦垂下目光滑到陆清则干燥唇瓣上。
平时老师总是姿态松懒,说话时带着笃定从容,浓睫眨,便满眼笑意,时时爱捧着杯热茶,薄红唇被浸得湿润如花瓣。
现在却副病态苍白。
他眼睫阖着,眉尖深蹙,额上覆着层薄薄汗,颧骨上泛着不正常病态红,唇瓣却苍白而干涸,整个人生机都衰弱下去,仿佛朵枝头行将枯萎海棠花。
宁倦顿然收声,心尖抽抽地缩着,疼得厉害。
分明回来时还好好。
他看着陆清则,发几瞬呆,倏地扭头看向外面,厉声道:“药呢?!”
听到屋内声音,长顺心惊胆战地跑到窗边:“药在厨房煎着,马上送过来!陛下,您、您要不出来吧,会儿奴婢来给陆大人喂……”
宁倦破窗而入,把他抱起来。
陆清则气得闭着眼,好半晌没能缓过来,等到被放到床上时,才抓着宁倦领子,嗓音沙哑得不行,恼怒道:“你作什死!不怕染疫吗!”
如果是寻常风寒,他躺几天,喝点药便好,左右他也习惯。
但如果是染疫,再不幸地传染给宁倦呢!
“那又如何。”宁倦红着眼瞪着他,冷冷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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