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倦忍不住笑。
官署里厢房都简陋得很,架子床也窄窄,与宫里没法比。
陆清则虽然清瘦,但并不矮小,宁倦又正是长身体时候,不是小时候那个瘦巴巴小猴儿,俩人起挤在床上,空余空间就不多,难以避免接触。
偏偏宁倦还要装作悄无声息地往他身边挪。
架子床被两个人重量压迫着,也不知道是多少年老床,床架本来就有些晃悠,宁倦每挪过来点,架子床就吱呀吱呀惨叫声,在漆黑幽静夜里相当清晰刺耳。
若是得知他其实是缕附身游魂……
这种事就算是现代人都不能接受,更何况是古人。
感情再好,也得被抓去跳大神驱邪吧。
陆清则并不想被抓去驱邪,暗暗摇头,收好账本,又摸摸头发,天气太热,他散开这会儿,都干得差不多。
再抬头看,宁倦已经躺下,正等着他。
临安府那大,程文昂与原著陆清则上京赶考前也没交集,解没深到那份上。
所以他哪儿知道原著陆清则在哪儿长大,都去过哪里,家在哪里,认识些什人!
陆清则想着想着,头开始隐隐作痛,温声打断宁倦话:“时候不早,有些困,果果,今晚要跟起睡吗?”
宁倦耳朵都竖起来似,眼睛亮:“要!”
看小皇帝注意力转移,开开心心地去整理床铺,陆清则长长地松口气。
陆清则:“……”
这小兔崽子是不是当他聋?
在被蚊虫叮咬和闷得发慌之间,陆清则选择闷得发慌,门窗都关着,毕竟瘟疫肆虐,谁知道漏进来蚊虫会不会携
活像担心被赶出去,赶紧爬上床似。
……怎越来越像个可怜巴巴小媳妇。
陆清则捏捏额角,拿着油灯走过去,借着灯光把床边驱蚊药包换新,才吹灯,放下纱帐,趁着月色躺下:“这边蚊虫颇多,陈太医药包似乎也不能全部防止,有没有被叮咬?”
宁倦摇头:“没有,老师呢?”
陆清则:“蚊虫看到你就跑,哪儿有空来咬。”
可算是糊弄过去。
若是宁倦真把他带回临安,要他介绍介绍他“从小长大”地方,他总不能装失忆吧?
他对临安府那点书面解,恐怕还没过目不忘宁倦深,旁人他还能稀里糊涂地混过去,在宁倦面前露出马脚,可就收不回去。
小崽子机敏着呢。
虽然在教导宁倦过程中,陆清则有意无意地渗透些现代观念,但他是在宁倦三观已经初初形成时候相遇,再怎春风化雨,也不可能把个古代人扭转成时代弄潮儿,何况宁倦本身就是个性格略有偏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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