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尊琉璃,没那娇气易碎。”陆清则不轻不重地敲下他脑袋,“废话少说,江右灾情紧急,刻不容缓,赶紧去安排。”
“可是……”宁倦还是犹豫。
陆清则面色沉,语气冷下来,教训道:“拖拖拉拉像什样子,你是皇帝,不是小媳妇,去做你该做事!”
被他语气唬,宁倦下意识地抻直腰板,往外走去,拉开门,才后知后觉这是他书房。
宁倦:“……”
他不在京城时候,卫鹤荣势必会更加放肆,不过这正是他们需要,卫鹤荣越放肆,越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对他们越有利。
京城动向也得让人随时监督着,任何风声都得向他汇报。
除此之外,还要安排人准备赈灾……他私心想要陆清则当这个钦差。
只是即使如此,也要两三月见不到陆清则。
光是稍微想想,深浓不舍就决堤漫来,淹没心口。
垂着眼皮,俊美侧容隐没在阴影中,眼底是片化不开浓墨。
静嫔被陷害时,他尚在襁褓,做不什。
刚被裹挟着登基之际,陆清则被蜀王骚扰,他也无法用权。
卫党在朝内根深蒂固,要举拔出,去江右或许会是个破局好机会,风险伴随着收益罢。
既然哪个都靠不住,他便亲自去。
长
还没离开,他就已经开始思念近在咫尺淡淡梅香。
陆清则察觉到宁倦双臂越收越紧,感觉活像坠入囚笼,动弹不得,但他也懒得动弹,任由这小崽子撒娇发泄不安:“下江南队伍里,必然会有卫鹤荣安插人手,还得找两个身形肖似替身,方便们金蝉脱壳。”
这回换宁倦愣住,迟疑道:“们?”
陆清则伸出食指,抵着蹭在他颈窝间毛茸茸脑袋,无情推开,语气凉凉:“不然呢?难不成你还想把丢在京城?”
宁倦惊喜错愕阵后,忍着不舍摇头:“路途遥远,江右又病疫蔓延,老师……”
看宁倦沉默下来,陆清则心里酸酸涩涩,以为他在忧思母亲事,侧过身去,握住宁倦手,温声道:“好,便按你说来,正好还能去你母亲故地看看。”
陆清则手其实并不温暖。
他身体不好,底子虚,就算在炎炎夏日,皮肤触摸上去也是温温凉凉,像块焐不热冷玉。
但是被他握着手,宁倦依旧能感受到难以言喻温暖。
宁倦忍不住俯下身,从后面搂住陆清则,埋头轻轻吸口,稍显馥郁清冷梅香抚慰每寸阵痛神经,空荡荡心口也逐渐充盈起来,他感到丝温柔平静,面色和缓几分:“嗯,离京之前,会安排好京城事宜与后续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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