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和百官齐,等着晚宴时才进宫。
朝中群臣大致划分三类,卫党、小皇帝党与墙头草,卫党与皇党泾渭分明,皇党明面上数量少,陆清则出现在宫门外,几个相熟大臣就凑上来打招呼,小声讨论近来燕京各种传闻。
范兴言姗姗来迟步,看大伙儿正在七嘴八舌地讨论,就勉强把自己话憋回去,脸上带着傻笑,副欲言又止样子。
陆清则看他眼:“范兄怎?想说便说罢,何必拘束。”
陈小刀屁股坐到陆清则边上,大咧咧地给自己倒杯茶,口喝下去,被苦得愁眉苦脸:“嘶……公子,陛下生辰快到,你是不是又要去宫内小住几日?”
他都习惯,要陆清则被想方设法叫去宫里住,要皇帝陛下亲自偷溜来陆府。
陆清则将面前茶点往陈小刀面前推推,摘下面具,含笑点头:“府里事就交给你。”
即使早就看习惯陆清则脸,陈小刀还是有点不敢直视,搔搔后脑勺。
他家公子长得这好看,明明该是京城里最受姑娘欢迎,可外头流言越传越离谱,起初说陆清则被伤脸才戴面具,后面传陆清则天生面貌丑陋,青面獠牙能吓哭小孩,才直戴着面具,不以真容示人。
陆清则满脸诚挚:“怎会呢?”
演完,才想起脸上戴着面具,程文昂看不见他挤出来诚挚,只能遗憾地收起自己演技,严肃道:“只是在尽职尽责,程大人应该能够理解,只有对祖宗先辈怀有无限敬仰,才能将图纸绘制得完美绝伦。”
程文昂完全不能理解。
他愤怒道:“那你觉得第版可以,怎不早说!”
枉费他不眠不休地精心绘制新图纸!
哪家姑娘听这些传言,还会对公子感兴趣?
陈小刀唉声叹气,为陆清则婚姻大事愁掉头发。
在陆清则故意拖延下,工部推进缓慢,皇陵还没开始修葺,宁倦十七岁生辰就先到。
五月十六日,京城放个大晴,宫中设晚宴,邀百官携家眷参宴。
江右情况未明,但不耽搁大伙儿热热闹闹地过乾元节。
陆清则歪歪脑袋,无辜地道:“可能因为第版还是有些不完美,你看,这里得大点,突出点,那里需要再往右移点。”
程文昂怒气冲冲地接过图纸,回去继续改。
陈小刀在旁边憋笑憋得难受,人走,终于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出来:“这程大人平时那喜欢在公子面前阴阳怪气,可算是教训他回。”
陆清则感觉自己甲方行径过于讨打,悠哉哉地捧着茶盏,撇撇茶末:“其实也不想这样。”
谁叫程文昂正好撞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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