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鸭子们把我当成跟他们抢生意的鸭子了,我可是来泡妞猎艳的。有炒股炒成股东的,有泡妞泡成老公的,可猎艳猎成鸭子未免有点太过悲催了。我在沙发上翻个身,四肢酸痛不已,好在这群鸭子把力气都用在女人身上,下手不够重,我身上只有瘀青,没有骨折。突然,我觉得胸口一阵刺痛,下意识用手摸摸胸口,掏出一张传单来,是小白兔让我帮她发放的临终关怀传单,最醒目的大字写着: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爱。
怪不得会被酒吧里的人怀疑我是鸭子,因为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根本看不清剩余的小字。“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需要爱”这句话没有错,只是我们对爱的理解太过片面,羞于说爱,一提到爱就跟他妈的性交联系到一起。小白兔她们是如何进行临终关怀的?我是不是也需要这样的临终关怀?
我人生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打发呢?
昨晚,改变形象还是很有效的,我摸了摸光头,努力挣扎起来到卫生间照镜子。左眼窝和右面颊上的瘀青,依旧阻挡不住我张扬的头型,从秃头初现那年起,我第一次这么爱我的头,我早干吗了?真可惜,临到生命最后一刻才发
还没停止,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下子拥进五六个男人,都穿着跟我差不多的黑色紧身T恤,领头的男人很帅也很瘦,身上的香水味道比在座的女人还浓郁。他走到我跟前说:“你是哪条道上的,竟然敢跑到我的地盘上抢生意。”
黄发女子好像跟这个瘦帅的男人很熟识,她叫他阿凯,黄发女子指着我问阿凯:“这不是你的人?”
阿凯笑着叫黄发女子姐姐:“我下面那几块料,姐姐哪个不熟悉,这只苍蝇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说:“我不是苍蝇,我是这里的客人,不信你可以问她们,我指着在座的众女子。”
结果,众女子们异口同声说:“他不是客人,我们才是客人。”
阿凯一挥手,对身后站着的男人说:“给他讲讲做生意的规矩。”
于是,这群人不容分说就把我臭揍一顿。我满心期待这群女人看在我给她们倒酒的份儿上,能帮我一把,可她们居然端着酒杯看热闹,那场景就像我是一只不听话的猴子,驯猴子的人正在拿着鞭子抽我。黄发女子把我发给她的传单塞进我的紧身T恤里说:“你小子胆儿够肥的,干这活儿还敢招摇着发传单。”
我抓住一个挨揍的空当儿,跟黄发女子解释说:“我这是替别人干的活儿。”
阿凯说:“那更欠揍了,市场行情就是被你们这群兼职的业余鸭子搞坏了。”
我被拖出眼镜蛇酒吧的时候,脑子还挺清醒,因为我的手里死死攥着我的阿玛尼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