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是用力
擦
下脸，然后继续看着小段妈。
小段妈低下头，然后擦去自己脸上眼泪，挤出个比哭还悲伤笑容：“现在就在医院里，昨晚上爸爸也在医院，外婆现在带你们进去好吗？只可以进去十五分钟，时间到就出来，知道吗？”
盛明扭过头，死死盯着重症监护室门口，好像要把那里盯出个洞。
护士面带不忍，打开门，盛明步步往里面走，然后缓缓地加快速度，跌跌撞撞，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去。
他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就连哭也是狠狠咬着嘴唇，直到看见床上躺着段移。
盛夕茫然地看着周围切，然后去寻找哥哥目光。
盛明手抖得厉害，仿佛意识到接下来要面对事情，连呼吸都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到重症监护室门口，小段妈忽然蹲下身把盛明和盛夕抱在怀中。
盛明安静地搂住小段妈，企图将自己小小、微弱力量传递给看起来就像纸片样脆弱小段妈。
小段妈吻下他们额头：“宝宝，听外婆说，昨天晚上妈咪回国，只是路上出点事情……”
去幼儿园，和外婆起住在家里好吗？”盛夕抬头看眼，然后沉默地点点头。
中午时候，盛云溪打电话过来，小段妈原本没有血色脸变得更加惨白。
两个孩子心不在焉坐在沙发上，连平时最爱看动画片都看不下去。
每隔几分钟就转头看眼小段妈，目光直勾勾地，就这
落在她身上。
他们虽然小，却也感觉到家里不同寻常气氛。
苍白脸，比脸更苍白嘴唇。
段移就这平静闭着眼，就像死样，睫毛都不曾颤
盛夕安静地听着，眼睛瞬不瞬盯着小段妈。
面对孩子眼神，小段妈忽然句话都说不出，她哽咽半天，盯着盛夕。
就像是直等待着这刻答案，在无数猜测和忐忑之后，终于迎来凌迟刀。
盛夕眼泪没有过度就落下来。
硕大泪珠大颗大颗狠狠地砸在地上。
只是他们太小，还不能明白这样沉重气氛含义，只有颗心七上八下悬着，仿佛在等待最后审判来临。
下午点，小段妈安排司机去医院。
盛明跟盛夕两人别带上车，两人不约而同沉默着，只有牵着手紧紧地抓在起，仿佛要给彼此点力量和安慰。
车到医院，小段妈抱着盛夕，然后牵着盛明，走进隔壁栋大楼，电梯到十楼，缓缓打开。
这层楼几乎没什病人，雪白地板，雪白墙，医生衣服都是雪白，好像进入另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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