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
顾与眠打开花洒,水温开到最大,没脱衣服就这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把自己从头浇到脚跟。
不是骗朔寒,他确需要冷静、个人思考,这是他在思考重大事情时候习惯。
浴室外。
高大男人沉默着站会儿,又那几个瞬间,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顾与眠走进浴室,提高些声音说。朔寒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
顾与眠眼疾手快地要把门关上。
但还是在最后被朔寒挡下,他手撑着门框,皱着眉,不放心地强调道:
“三十分钟。”
“不出来就踹门。”
“去哪里?”
顾与眠不回答,他寸步不落地紧跟着顾与眠左拐右拐,顿顿又说:
“很晚。”
“外面是大海,你不会游泳。”
“那三个蠢……幼崽还在睡觉。”
朔寒不说话,顾与眠脸上点点、最后彻底没笑容。
这片寂静大概持续长达半分钟。
“……”
朔寒扶在顾与眠后颈处手,力道很缓慢、很缓慢松懈些。
顾与眠看得出他是很不情愿。
说呢,顾与眠食指捻捻拇指,这人头发竟然出乎意料还挺柔软,跟雪团脖子旁边毛毛很像。
但他还是没办法把雪团和朔寒重合到起。
但朔寒口回绝:“就在这里想。”
“……”
顾与眠说:
“……”
门‘砰’地声,在朔寒眼前合上。
朔寒丝毫不气馁,在外面扬声重复道:
“三十分钟。”
顾与眠快被他气笑。
言下之意,顾与眠不能就这走之。
顾与眠:“……”
怎废话这多。
两个人身份像是完全调转,以前明明是顾与眠苦口婆心地叮嘱,小雪团不耐烦地听。
“停。”
男人眼眶还泛着红,在别人看来可能是副狠戾,bao躁表情,但顾与眠只觉得他仿佛刚哭过样,有些可怜。
朔寒好像甚至想像团团之前那样,别扭地示弱,拿毛绒绒耳朵去蹭下顾与眠掌心,觊觎也许这样顾与眠就会回心转意。
但因为体型严重不符而未能实施。
顾与眠伸手把他手推开,转身拉开木门。
朔寒个米九几大男人,亦步亦趋地紧跟在顾与眠后面,抿抿唇,忍不住有些紧张地问顾与眠:
“需要个人空间。”
有种久违生气感觉,被欺骗这久怒意在胸膛燃烧着,但这又与他对雪团习惯性地、接近无条件纵容溺爱,起非常严重冲突。
他大脑里都有些突突突发疼。
顾与眠需要很努力,才能不说出那些太伤人话:
“变成人之后,就不听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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