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是讲究礼仪和睦家庭,长子婚礼上第支曲子,理应由才貌双全幺弟弹响。
离桌前陆汀看舒锐两眼,那人大概是感觉到,似有似无地点点头。
邓莫迟则静静喝口玫瑰红茶,看着陆汀走向礼台边那丛古典乐队,在三角钢琴旁边站定,落落大方地冲宾客们鞠躬。环绕大厅音响已经停止播放,他坐下,身侧小提琴手就开始奏乐,弦乐流水如般倾泻而出,钢琴小调紧随其后,穿插其间。司仪宣布新人入场之后,又换成进行曲。切都是庄重又喜庆模样,花瓣洒起来,花童在前面领路,对男女款步走过百合搭成拱门,沿红毯上台,陆汀琴声恰如其分地裹挟着他们,在所有人都欢呼,把目光聚在戒指和拥吻上时,邓莫迟在看着他。
那只用作装饰白孔雀刚刚还在空中徘
堆蚕放在手上吓,结果好几只爬进袖子里,这是中学,他跑到山里说要去打猎,灰头土脑地回家,带只变异成三只耳朵兔子,还是活着,后来养好几年呢!这是他在警校练散打,居然把老师……”
陆汀很想找条缝钻进去,很不幸,他总在某些十分愚蠢时刻留下更为愚蠢照片,更不幸是,搞笑历史被看光时候他在倒着走路,还愚蠢地撞上人,转身说抱歉,他就没勇气再转回去。
只听身后陆芷结束对那些乌龙事件追述,问道:“可爱吗?”
邓莫迟竟“嗯”声。
“就是现在染头黄毛,他就是太任性,”陆芷又问,“是不是黑色更好?”
邓莫迟说:“看他自己喜欢。”
理所当然句话,陆芷听得哈哈地笑,好像收到满分答卷,陆汀则闷头把邓莫迟拉回自己身边,快速地走远。
他面颊还是很热,他怀疑直到典礼开始自己还不能恢复正常,要是顶着张红脸上去给新人弹婚礼协奏曲,那也太不合适。
弹琴事是早在早就商量好,父亲和姐姐块来提,陆汀答应时候也就没有犹豫。但他现在却有些后悔。他父亲在十点十分左右到达,紧接着所有宾客都纷纷坐定。水光潋滟拱形大厅里面摆四十多张圆桌,他们家坐在头桌,还加上几个关系很近密友,就比如舒锐,邓莫迟边是陆汀,另边就是他,而斜对面就是此桌主位——陆秉异携妻子落座位置。
还是太近,陆汀想,虽然只是简单地介绍寒暄,又聊几句,没有再多盘问什,但父亲在不断地观察邓莫迟,他看得出来。他不想让邓莫迟独自应付这桌暗流涌动打量,然而时间并不等人,陆芷在旁边扽他袖口,陆汀不能再傻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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