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搬凳子去操场喊加油,没人在学习,他穿过那条被小腿、膝盖、运动鞋和吵闹充塞过道,走到最后排自己座位。
邻座直是空,而他错过那些资料确实已经塞满两个桌斗,通宵导致胀痛还卡在太阳穴上,他想挑点有意义拿走去做,往自己抽屉里摸,忽然湿湿,凉凉。
有瓶红墨水卡在折叠卷
杨剪是谁?
就那个。
哪个?
眉毛断块,疤还没长好那个。听说过吗?朋友以前跟他班,从来不上课,个月换个女朋友,门口那群职高还老跟他混在起。
哦……怪不得,你说他能耐那大,也能提前搞到题吧!
着合群点嘛,不要把自己封闭起来,也可以找大人谈谈心,你班主任,任课老师,还有,都是很愿意帮助你。大家解你,就不会议论你。”
杨剪打个哈欠,如此长篇大论,他不知道徐海波为什断定他现在种种行径都跟同学有关。事实上,那是他最不介意群人,但他又疲于解释——平时短暂失踪是因为要打工找口饭吃,上个月长时间失踪是因为跟群比同学烦得多相处对象打架打到失血性休克又断两根肋骨不得不住院,这话要是说出来,必然招致更大麻烦。
于是杨剪又开始扬长避短。
“您对期待和对自己不同,”他说,“就想考个好大学,现在学习还没弄明白呢,您先在这方面帮帮吧。”
于是话题又转回这次月考卷上面。
哎你小声点!
……
太不可思议。
突然开始崇拜他似乎有很多,断定他这成绩并不真实更是不少。无数视线霎时交叉,杨剪就像站在凸透镜下面,好在林黛玉也来看成绩,暂时分担炮火,他终于能在不使用,bao力情况下挤出这片水泄不通。
晃悠去食堂吃碗馄饨,又蘸着汤啃张没味道饼,杨剪独自回到教室。
2.
月考,转移炮火,却依旧让人头疼月考。
杨剪想不起来自己上次参加此类考试是什时候,总有意外耽误,抑或是他单纯不想来上学,但高二下学期总该有过吧?卷子上那副德行也依旧没变,古诗默写全不填,作文能拿五十五,剩下科目全都自由发挥。这次不凑巧他理综拿二百九十八分,扣在道全年级挑刺抠格式生物实验题上。
据说考得很难。
杨剪没什感觉,跟他平时做参考书差不多水平。他只是今天中午站在橱窗前,忽然意识到这难度把自己和人群区分开来,跟他同个分数只有那位搞竞赛并且每次见面都送他题做林黛玉,而四周议论纷纷,众目睽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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