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不想见面,不想见任何人,基本上任何时间都是如此,哪怕在做着擅长工作,和熟悉伙伴在起,他都无法完全撇开对于与世隔绝渴望,时常幻想自己被关在屋里哪都不去只用见杨剪个人美好生活。但如果是杨剪朋友——能让杨剪笑出来好朋友,只要想象下,是杨剪打开门锁带个友善陌生人回家吃饭,和朋友说“这是家里人”,并且吃完就走,那他就不会太抵触。
镇子渡口冲垮,在临时码头下船之后,李白直处于这种“积极准备见客”状态,好像那位波金粟随时会闪现街头,和杨剪打招呼并且要他自介绍样。是弟弟,是家里人,是……们远道而来,起找答案。他可以这样说。
李白感到愉快,对着苗绣铺子门口大镜子微笑,整理自己头发,也整理杨剪。在汛期急流段坐这趟船,两人鞋子、裤腿,全都免不泛潮,弄得上身也发冷,只有那只被杨剪事先套两层塑料袋伤脚得以幸免,镇里也是刚下过雨模样,踩过积水石板路,李白全身上下只有这只脚是暖和
岛。
被这种木排从后面追上是很危险,如果连着有好几条,还是在宽窄变化较大河段,那无异于在高速上开着小轿车被队重型货车包围,并且车轮下柏油路面也被挤得发皱,如同化掉样软。艄公刚发觉不对就靠岸,当时正好临近三〇三省道下面片小湖,他快速地划过去,把船杆撑在湖岸,船头斜对着湖心,三人同回望,等那条条木质长龙游过。
有吆喝声传来,艄公也吆喝着回应,隔十多米远可以看清木排表面浪花,随便就能蹿到膝盖高,抽在人腿上想必很疼,而排工们半裸身体,皮肤被江水打得黝黑发亮,为首那位头发已经花白,却比猴子还要灵巧,跳就能从浪头越过,继续抓住转向用木杆,马上再打来个,还能再跳。
“他们好像生活在水里生物,就是……上岸对他们来说就相当于们下水,”李白皱眉看着这奇观,由衷道,“像水鬼。”
“可不敢这说!”艄公打岔。
“认识个,叫波金粟,”杨剪低头看看手表,“确实很灵活。”
“你认识人好多哦……”李白也挨过去看那指针,“他多大?”
“三十出头?”杨剪也不太确定,“干这行在水上待几周几个月都是常事,那些头发都白往往也就四十多岁,死亡率很高。”
“那波金粟还活着吗?”李白又问。
“不知道,”杨剪转转表带,又抬起眼来,带点笑意地看着他,“他家就住在玉人谷,说不定能和你见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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