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剪问他能不能有点尊严,好像他低微,也是他切肤之痛。
也是杨剪走过这里,目不斜视地路过他,春风拂面地搂着个新婚前日出轨女人。
爱原来真这可怕。
李白毛骨悚
孤零零个,现在却飞速裂殖——太多,顶得他站起来,默不作声地回到镜前,看到自己畸形菌落。
李白离开那间工作室,在那位有请帖室友之前。直到出电梯前他都是副准备远走高飞样子,随后,钻进辆空出租车,他脸冷下来,背上大工具包都没卸,“师傅,去北大东门那个顺峰。”说完就捧着自己刚从楼下小摊买鸡蛋灌饼,开始大嚼特嚼。
加两根肠两个鸡蛋,他得吃饱点。
十多分钟车程,他路都在期盼自己被撞死,可他没有。下车不看红绿灯过马路,把戒指从裤兜掏出,随手扔,被那车水马龙吞噬,各方鸣笛在路口短兵相接,也还是没把他戳死。
李白想,没办法。他靠近,他站在它跟前。看就是包场,连花园门口冬青墙都被雕出凹凸规整“囍”字,精细得让人瞠目。给保安看工具包,好声好气外加装装可怜,声称自己是化妆组临时被叫来帮忙,李白光明正大地走进门内,只见这花园更是气派至极,石板路铺金纸,不只有“囍上树梢”,连锦鲤都被全部换成纯红。
躲在块黄山石后,李白又次看到自己另类。不过,就算格格不入,要再往里也没那难,他就是想进去看看而已嘛,他在外面梗着脖子乱晃过几次,不还是没到里面长长见识。饭店门口难度不大,不见保安,不见新郎新娘踪影,只有个杨遇秋穿身白旗袍,正在大瓷瓶旁边独自站着,抱着手臂望着天空,副魂飞天外样子,谁路过她也没反应。你在这儿不是迎宾吗?你该吃药吧,还是吃多?李白恶毒地想,把背包丢在石头背后,插上牛仔裤口袋,混在群相熟宾客后面,看他们交上请帖和份子钱,服务员也没点人数,悄悄与杨遇秋擦肩而过。
平安无事。
杨剪在哪儿呢?办喜事用金色大厅在进深最远那间,李白走好远,四处张望,结果等真瞧见个疑似杨剪影子,他又跟被人踩中尾巴似溜到根大理石柱后。不光要躲,还要蹲着。
果然是杨剪,手挽着李漓,被群细菌团簇在中央,大概是校友,他们在说母校事,李漓被逗得咯咯直乐,捂着嘴拍杨剪肩膀。杨剪也笑,笑得很放肆,很爽朗。
李白闭上眼,捂住耳朵。太猝不及防,几小时前那人提住自己领子时通红双眼浮进视线。这是同个人吗?李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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