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第次,李白哭出来,趴在窗台上,眼泪哭满手,嚎啕在高处静夜里显得诡异,怎也止不住。
第二天李白出门,买个新手机号,他不清楚那两只老鼠是什时候被放在那儿,但至少小灰回来过,他把这当成种预示,鼓励他承认,自己还是想和杨剪说话,想听听那人声音,他有点怕杨剪看到他号码就按下拒接。并且,尽管他心知自己无法冲上去拦住杨剪说话,他也还是想要躲在某个角落,看看杨剪每天不同样子。
于是把新卡装进那个处于老年期诺基亚后,李白又回到启迪科技大厦楼下。
这回比较幸运,下午点多,还没想好电话里要说什,李白就等到他想看见人。杨剪从旋转门里出来,还是身黑,在烈日下站会儿,还是那辆银色宝马停在旗杆旁边接上他,他也还是坐在副驾驶上。更幸运是
程他朝向李白那边时间不超过秒钟,但李白揪住脚边野草,混着汗,那些细长草叶把他手心渍得生疼,他第反应竟是想跑。
那车是李漓吗?李漓不是不会开车吗?
看黑色杨剪没入黑色大厦,李白才能动弹。他跑掉。心只想回家,好像外面随时会从天上落下刀子,把他钉在水泥地上。
那天晚上李白跟他沙发躺在起,忽然想到,那位李教授在出国访学之前托付杨剪照顾他那架子花儿,要是成家人,养坏还会怪罪吗?他爬起来到阳台查看,月光很亮,把白瓷砖都照成蓝,那些漂亮花盆里盛植物果然全部没生机,叶子干得都发脆,搓就成粉。看来杨剪给他开窗透气时候,并没有浇花心情。
李白不禁笑出来,打开窗户吹风,享受他在非洲日思夜想南京香烟。五层楼,正好是与那些杨树树冠平齐高度,叶子还没开始落,树冠生得蓬松,丰盈,在蓝月下簌簌地抖,把树影涂满窗。李白欣赏好阵,夜很深,月亮升到最高,他目光扫,忽然看见左手边空调外机上有两坨可疑黑。
拉开那边窗子,李白探出脑袋看,是两个瘪瘪,长条形,带细长尾巴东西。
干掉老鼠。
好久没见,以前,在他还没拆掉出租屋门口,在杨剪宿舍阳台围栏旁,还会被放上小蛇。屡次放生不成小灰会停在那块玻璃房顶上,黄眼睛瞪着他,鸟喙笃笃地啄,要他再次收留自己。
这其实是件可爱事。
你又交住宿费啊……你回来吗?你那箱木屑和小老鼠不知道被你哥扔哪儿去,你笼子也是。李白默念,想在风声中捕捉到丝翅膀扑扇声响,但什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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