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吗?”李白鼓足勇气问出这句话。
杨剪拧拧他脸蛋,“你抱抱吧。”
李白怀疑这人今晚呼吸太多酒气,也醉,是被熏醉。那怎能开车呢?那怎,还能走路呢?两脚都不该沾地。杨剪要是永远都要他扶就好,直发烧会很难受,他就用更多舒服去弥补。这想着他就头脑热,不仅是抱,抱完直接把杨剪背到楼。
那应该是杨剪第次被吓到,在李白面前。他浑身都僵,声音压得低低跟李白说你他妈脑子真有毛病啊,李白却个劲儿地笑,身上人没有挣脱开来把他推走意思,他感觉得到,步伐轻快得像是要飞,出门洞,听见杨剪悬
蹲下就挪不动地儿,就像有些时候,他蹲在冬青树下。这回他既不够隐蔽,也忘跑得更远。将近十点钟,那群春风得意“状元郎”个个酒足饭饱,从店里晃悠出来,杨剪夹在醉得东倒西歪同学间显得笔直极,清爽极,李白眼就看到他,而他也样,眼就瞧见树下那个疑似跟踪狂白色影子。
由于很早就考驾照,人也发着烧没有喝酒,开教授车送人回家任务自然交到杨剪肩上。他先是把人扶进后座,接着,很自然似,在同学们围在后面跟老师道别时,他独自站在还没熄灭车灯前,朝僵蹲在那里装蘑菇李白招招手。
之后李白坐在副驾驶上,生平第次,他坐在辆轿车这个位置,仍觉得不太真实。对于他不请自来,杨剪好像没有丝毫意外,没有反感,也没让他解释。听着后排教授闭目养神讲醉话,个看起来得有三四十岁大男人,跟愣头小子似把嗓门抬得老高,义愤填膺地反复强调,你不读研可惜,你应该考研究生,你应该继续做实验,发文章,不要去搞什芯片,说着说着居然开始哽咽,而杨剪仍旧只是客气地回上两句,不见有丝毫动容。
他是心不在焉,只有车开得专心,均速前进,不超不抢,遇到红灯也不压线。
李白更惊讶,会载着他沿五道口铁轨把摩托飙冒烟人,在愿意时候,也可以把车开得这稳。
把老师送进家门,杨剪身上那层紧绷壳子才解冻,五层楼都没下完,就在灯光昏黄楼梯拐角,他忽然往李白身上靠靠,骂句他妈,又说,终于完。
额头贴在颈侧,是滚烫,李白扶住他,几乎是双手搂着他往下走,“以为同学聚会是那种很开心事。”
“是开心,”杨剪笑,“但更累。”
“那……烦吗?”李白轻声说,“所有人都很烦,绕着你飞,像虫子。”
杨剪还是笑:“没有人绕着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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