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直接叫过来就好。”李白回道,但他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该走。
“没事,”杨遇秋摇摇头,“过两天就不在北京,大概十月份回来。”
“这样啊。”李白只得继续他干瘪对话。
“上次那件事直没来得及跟你们道歉,主要是太突然,杨剪又直跟高杰不对付,”杨遇秋喝口汤,把汤碗暖炉似抱在腹前,“他最近还可以吧?”
“他挺好,”李白腰杆绷得更直,“忙着实习,是在个‘半导体实验室’,也不是很懂。还做个家教兼职,有十几个学生,跟学生啊家长啊相处都挺顺利。”
边这个年纪相仿却管别人叫小孩小孩,严肃道:“学习本身就没有秘籍,除非你特别聪明。”
李白目光放在夜宵摊上,实则是心领神会,狡黠地弯起眉眼:“像你样?”
杨剪却矢口否认:“不敢当。”笑着,叼着半支烟,迈开腿走远,引得李白挤过排队买门钉肉饼几位遛狗大妈,在吉娃娃叫声中小跑起来,追他半空中留路火星和白气。
日子就像没烦恼,每天都是有规律,人能在各种压力吆五喝六中找到些间隙,忙不迭地喘口气。因此,八月初傍晚,李白下班路上接到杨遇秋电话时,猛然想起两个多月前那个慌乱夜晚,就立刻感觉到不适应。
他看着手机亮起那小块屏幕,蓝莹莹,有那几秒,他产生拒接念头。
杨遇秋目光松软些,像是放心,屏幕里黑
好像这样就能堵住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祸端。
但李白又想,这是姐姐,不是高杰,他念起杨遇秋对自己诸多好,还是按接听。电话里声音很虚弱,杨遇秋哮喘药快吃完,想请他帮忙再开点,却对以往负责此事杨剪只字未提。
尽管如此李白还是松口气,跑腿而已,他很乐意去做。他赶到老公寓,爬九层楼取病历本和几张钞票,又骑着杨剪停在楼下自行车赶到医院,拿回大袋药盒药瓶,再把九层楼重新爬遍。杨遇秋脸色确差得吓人,那双向来善睐桃花眼也失神采,她邀请李白进来坐坐,还贴心地说家里只有自己个,要他不要担心。李白却没有坐下歇过几秒,问她吃饭没有,又陀螺似闷头钻进厨房,给她做炝锅面和姜撞奶。
之后两人坐在茶几前,杨遇秋裹条空调被,看着电视里动物世界,慢慢地吃面碗里虾皮煎蛋,李白就在另张沙发上看着她,手搭着膝盖,伏暑天汗把宽松T恤吸在背上,还在不停地流。
“小白,辛苦你。”杨遇秋瞧他两眼,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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