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白简单地说,“没再回去过。”
“们也是。”杨遇秋看着电视屏里哭得梨花带雨林心如,若有所思。她早已把杨剪经济新闻换成情深深雨蒙蒙,还在缀水钻银灰色高领羊绒衫外套上件花色大红大紫毛绒睡衣,拿两片卸妆湿巾,她正擦拭自己嘴唇,“联系也都断,点消息没有。这都十年吧。”
李白低头看着膝盖,咕嘟咕嘟地喝凉掉姜
,用眼神问李白,见他摇头表示不介意,她才点燃支缓慢地抽,把烧黑火柴头捏成粉,“马上小年,你那些打工也都停吧?”她又问杨剪。
“无所谓啊,”杨剪道,“就是姐,人家不好意思你还非要过去,有点霸道吧。”
杨遇秋在桌下踩他拖鞋:“嘿,个多月没见上来又跟顶嘴。”
“实话实说。”杨剪耸肩。
杨遇秋没再坚持,拿汤勺搅搅鸡汤,帮两人把肉都翻上来,静会儿,她又道:“石景山那边做美发赚不到几个钱,就像你说,周围不是工厂就是郊区,交通也不好,人家也不讲究,工人什,自己买个剃刀就解决,谁还会跑理发店里做发型染颜色呀?你找到工作也没得可赚。要说你还是搬到这边来住,白领啊学生啊都很多,环境肯定也比那边舒服,你小小个,家里又不是没有地方。”
李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这是邀请自己同住?睡在沙发上吗?如果可以话,要他付房租并且负责打扫卫生他也愿意。他悄悄看看杨剪,可杨剪只是照常喝酒,从那张脸上根本看不出态度。
仔细考虑番,在饭碗见底时,李白吃干净最后几粒米饭,放下筷子微转过身,对着杨遇秋正襟危坐:“觉得还是算,姐,知道你是为好,但还是想自己试试,看不靠别人能走到哪步,”说着,他又揉揉脸颊笑得挺纯,“再说还图便宜租就是半年,退租要交违约金呢。”
“哎呀,你就是从小没人疼,把自己养得太独,”杨遇秋叹气,眉眼温柔地弯着,“也行,春节总要块过吧?在这边多待几天,每年杨剪放假在家时间长就是跟成天跟吵架,越长大越刺儿头,这回有弟弟在,看他还欺不欺负。”
“群众眼睛是雪亮,”杨剪撑着下巴微笑,“到时候谁才是需要声援那个看就懂。”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似乎也确很有道理,至少在李白看来,饭后被要求清洗所有过挖瓢盆外加擦桌子拖厨房是真正被压迫者。而在杨剪哼着歌辛勤劳动同时,李白又被杨遇秋拉到沙发上叙旧,渐渐地,他们聊到曾经村庄,还有留在村庄里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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