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
“是给你丢人!”
“哦,那死。”杨剪本正经道。
李白有点跟不上趟,心里急,人也跳起来,他站在杨剪面前攥着两个袖口,低下头看着杨剪眼睛,大声道:“都要过年你别乱说,咱们走吧!”
“站不起来,劳烦您拉把。”杨剪伸出左手,掂掂手腕,已经开始落实自己作为死人设
“胡倩找说。”
他回答得相当坦然,而李白差点就眼前黑。自己方才行径是被怎描述……无论怎描述,不需要任何添油加醋,就已经足够诡异。那不然怎样?他恨不得把自己缩成树下土块,杨剪怎可能注意到他。某种程度上他还得感谢那姑娘,没让他白来这趟,等没人再自己灰溜溜地钻出去,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漏风房子。
而现在,杨剪就坐在这儿,吹着冷风,跟他样跟展品似被过路人侧目参观——
李白觉得自己得说点什。
“那个,没找到工作,都说年龄太小,前几天出租屋顶塌下来块,雪把东西都泡,找不到维修队,这两天也不知道要干嘛。”说着,李白顿顿,意识到自己正在诉苦。他不想这样,可他来找杨剪到底是因为什?仅仅是边走边哭时产生个无理由念头。
李白被杨剪扽着手腕从冬青树丛里拽出来,摁在马路牙子上坐着。他“哎”声,屁股正疼,就见杨剪把背包往地上搁,也在他身侧盘腿坐下。
“也不知道抽什风。”李白垂睫,看着杨剪撑在颗枯草上手。
杨剪“嗯”声,不再问,也不转脸,默默看着前方步道上路过拨又拨同学,那种神游天外模样还挺惬意。人渐渐稀少,有认识朝他扬下巴,“嘛呢!”
“弟弟。”杨剪答非所问,拍拍李白后背,冲那男生乐。
“你好,”男生朝李白点点头,又道,“时间抓紧着点,明天就清宿舍。”说罢他圈紧围巾,中气十足道:“先走!”
“也没什,”他又道,“没事就喜欢往乱七八糟地方钻,跟个鸵鸟似,就是有这个毛病,结果被你同学看见对不——”
“你觉得丢人?”杨剪打断他,也终于转过脸,看向他。
李白下意识挪远点,“什?”
“这蹲在路边让人贴在你脸前走过去,动不动好奇地看你,丢人吗?”
“嗯,”李白老实道,“丢死人。”
杨剪照旧不紧不慢地朝他挥手。
“们班长。”他解释道。
“你们今天考最后门吗?”李白问。
“是啊。”
“你怎找到?”李白又问,余光谨慎地瞥向杨剪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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