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叔缓缓道:“是她害死你母亲。”
是她害死你母亲。
这样平静句话像块巨石
丁海食终于开口,“对不起。”
木莲手指下子松开去,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目光却渐渐变得空洞,最后轻轻地闭上眼睛。
丁海食慢慢地蹲下来,声音极为轻柔,“什谎都能撒,只有这个不能。”
行清泪从木莲眼角落下,很快渗入土中,不见踪影。
阿宝推开奇叔手臂,走到木莲身边,慢慢地蹲下身,把手放在她额头。
木莲嘴角抽动,左手食指弯曲,在地上轻轻地划动着……笔笔,缓慢又固执。
你对……
她没有写完,眼睛紧紧地盯着丁海食,就好像他是这个世上她唯希望和救赎。
阿宝心突然软下来,虽然相信着父亲,但这刻却不得不同情莲姨。他抓着奇叔胳膊,想要冲过去,“不管怎样,先救人。”
奇叔死死地拦住他,“救不活!”
无所获。从小到大,他呆在岛上时间屈指可数,每次回来都忙着和父母团聚,当然不会注意到后山有什。
“是不是那个木屋?”四喜手指指着个方向。
阿宝抬头看去,呆住。
那里确有个木屋,正沐浴在熊熊烈火之中!
铃声丁零当啷,此起彼伏。
三魂七魄正在点点地消散开来。
阿宝飞快地写下凝魂符贴住她额头,但魂魄仍是像流水般,从黄符下不紧不慢地流逝。“怎会这样?”他不甘地问道。
无论是失去记忆前还是失去记忆后,莲姨始终在他生命中占据着重要地位。他母亲病重父亲远行期间,是她用她怀抱和关怀帮助他撑过那段最艰难时刻。因此即使他心里对她有所不满,也绝不会动摇他对她感情。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在他面前寸寸地消失,魂飞魄散,化为尘埃!
“你不用太为她难过。”奇叔道。
阿宝身体震,抬头看他。
阿宝回头看印玄。
印玄点头。
阿宝深吸口气道:“那好,会儿送莲姨上路。”在御鬼派呆久,对生死他已经不像当年那样偏激。
奇叔摇摇头,道:“不用。”
阿宝震惊地瞪大眼睛。难道说……
阿宝拼命地往前冲去。
印玄身影更快,几个起落,就已经感到木屋前。情形比他们想象中要好得多。至少阿宝赶到时候,丁海食、奇叔和木莲都在木屋外面,而且都有呼吸。
木莲倒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肌肤点点地龟裂开来,面容变得极为狰狞可怖。
阿宝想要上前,被奇叔拦住。
丁海食低头凝望着她,眼中充满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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