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越来越轻,而周围杂音实在太多,蔺琛低身附耳也只听见前面半句,正要逗他,就见连串晶莹泪珠从小皇子眼角滑下,滴滴答答地落在衣服上,渗透到心里,叫人心微微抽痛,却无药可解。
蔺琛搂紧他,手掌抚着他后背,轻哄道:“父皇在此,不哭。”
小皇子无声地哭会儿,哭累,终于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赵恺送碗手抓饭过来,蔺琛稍微填点肚子,就带着小皇子,叫辆车,提前走。
小皇子睡得很沉,上车下车时略有些意识,瞥眼蔺琛,又很快睡过去,直到蔺琛把人放到床上,才骤然惊醒下,眼睛惶惑地四下张望。
小皇子不认同地皱眉:“父皇,你曾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恶不惩,必成大患。’今日怎如此心慈手软?”
蔺琛开始胡说八道:“这叫诱敌深入。”
小皇子微微睁大眼睛:“何解?”
“先让他们猖獗,然后网打尽。”
小皇子深以为然:“父皇英明。”
和那些没有节制醉鬼不样。
正想着,就听邱鸣大声说:“今天小卖部赢速火是真高兴啊!看谭立冬不顺眼也很久。要不是蔺琛没发话,早八百年就把他弄下去。”
赵恺兴奋地接上:“你看到谭立冬脸色没?整个人都绿,不知道还以为体育馆里长棵青青河边草呢。”
小皇子被声音惊扰,烦闷地朝那桌方向看看,突然说:“父皇,何人在大声喧哗,如此放肆?为何不管?”
蔺琛:“……”
“嗯,父皇向英明,你睡吧。等你觉睡醒,他们都……推出午门斩首。”蔺琛毫不犹豫地“宣判”队友们“悲惨”命运。
小皇子静默会儿,就在蔺琛以为他睡着时候,突然又开口劝谏:“他们之中,必有主从。严惩主犯即可,余者不过从众,杀鸡儆猴便是。以后故态复萌,再严惩不迟。”
“好好好,都听你。”
蔺琛觉得这场荒唐对话说着说着,竟煞有其事起来,忍不住笑着问:“你每天脑袋里都在想些什?”
“啊……想父皇,想母后,想太子哥哥,想……们大越。”
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父皇”两个字上。
虽然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年事略高,想要孩子承欢膝下,所以对小皇子格外纵容,但是,生日还没到,寺庙也没拜,突然间“心想事成”,有个快成年大儿子……实在让人措手不及。
“父皇?”
小皇子迷迷糊糊,只知道自己后背靠着让自己安心人。
蔺琛只好端起“父皇”架子,说:“都是些……无关紧要人,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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