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旷真给章烬留门。章烬进去时候没看见人,卫生间里有淅沥水声。
难得好天气,阳光从密密匝匝枝叶间漏进来,照得窗台片浅金。章烬正要拉开玻璃窗吹会儿风,手指碰到窗子上时,忽然看见只硕大马蜂撞在玻璃上。
电光石火瞬间,章烬想起什,贴着窗子仰头看,果然看见只倒挂“枯莲蓬”。当初他看程旷不顺眼时候,还幸灾乐祸,巴不得这王八蛋被叮,时间长,居然忘。
章烬从阳台上拿撑衣杆,把卫衣兜帽罩在头上,伸手贴上玻璃窗。
“你在干嘛?”
章烬原本也没想过要礼物,以前都是跟胡淼他们几个随便吃顿、闹闹就过去,不知道为什跟程旷块儿就想搞点特殊化。
其实有个念头折磨章烬很久,但他斟酌会儿,说:“暂时没想到。”
程旷嘴角弯弯:“挺无欲无求啊。”
“放屁,想要太多,这会儿还在加载中呢。”章烬把蛋糕盒拎进屋里,边给方鹏打电话边说,“让胖子先订个座,等会儿出去吃饭。”
“那先上去,”程旷走到铁门边,又补句,“礼物你想好来告诉,给你留门。”
有啊,转头看这儿——”
程旷看过去,却见章烬指指自己:“。”
程旷笑声:“你能要点脸吗?”
“不能,”章烬看着他说,“你不就是来偷吗?”
……算,他过生日。程旷决定容忍傻炮儿回,把刻薄话收回去:“炮哥儿,生日快乐。”
程旷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到卧室门口时,看见章烬手持撑衣杆,在窗边捣鼓什。
“操操操操操——”闻声,章烬手抖,劲没控制好,马蜂窝颤颤巍巍地坠落下来,直
章烬听到“留门”时候心里咯噔下,他揣着心事,三言两语跟方鹏打完电话,才做贼似蹲回石墩子前,低声问杂毛儿:“干还是不干?”
杂毛儿理解能力有限,木然地偏过头,把脑袋埋在爪子上蹭。章烬问也是白问,他从兜里掏出枚钢镚儿,心说:花面就——
啪。旋转过后,钢镚带花面盖在石墩上。
“……”这玩意儿身铜臭,点也不准。
章烬巴掌盖住钢镚,仰头盯着二楼阳台,咬着牙下定决心:去他妈,老子豁出去。
章烬有些意外,眼神掠过石墩子上蛋糕,挑剔道:“只有蛋糕没有礼物?”
“蛋糕是大鹏订。”程旷说。
章烬:“……”敢情连蛋糕都没有!
程旷问:“你想要什?”
程旷自己生日都没庆祝过,更别提给别人过生日,不知道该送什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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