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只手插在兜里，只手握着可乐，心不在焉地往台阶那边看，看清楚程旷在干什
之后，章烬忽地愣住
。
天色昏暗，章烬之所以能看清程旷，是因为他举着只手电筒。笔直
光线打在深蓝色垃圾桶上，程旷在桶旁边，丝不苟地往里面看。随后，他伸手进去拨弄两下，从垃圾桶里翻出个矿泉水瓶。瓶里还剩水，手电光照在上面，摇晃着粼粼银光。
学霸在翻垃圾桶……捡垃圾？
章烬觉得不可思议，然后看见老太太走过来，手里搓开个皱巴巴塑料袋，程旷把矿泉水瓶放进袋子里，老太太笑呵呵地说：“眼睛真尖！”
章烬住那条巷子里也有捡塑料瓶老太太，平常看见也没觉得多稀奇，更谈不上歧视。只是“捡塑料瓶”这事儿主语换成程旷，感觉就完全不样——章烬脑子有刹
椅上，章烬转身把月饼从盒子里扒拉出来，扔给小男孩，冲他抬抬下巴，惜字如金地吐出个字：“吃！”
小男孩怯怯地瞪着双大眼睛，被大哥哥气势吓懵，月饼像块小石头似砸在他肚子上，而不怎像好人大哥哥正不友善地盯着他。平常爸爸妈妈叮嘱、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话顿时在脑海中回响——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东西，小心被坏人拐卖到山沟沟里去……吃呢还是不吃呢？小男孩心惊胆战地思考着这个性命攸关哲学问题。
他还没来得及思索出个结果，大哥哥就不耐烦地拿走月饼，嘶啦声撕开包装，重新塞进他手里。小男孩咽咽唾沫，缓缓地举起月饼，怀着视死如归心情咬口。
大哥哥发出声冷笑，当着他面仰头喝下半瓶可乐。小男孩被震慑得打个嗝，他觉得大哥哥下秒就要把可乐瓶抡在自己脑瓜子上，恐惧和紧张情绪到崩溃边缘，小男孩“哇啊”下哭得眼泪巴叉，边哭边迈开小短腿逃。
章烬怔怔地看着小男孩背影，没明白他犯什毛病。
现在小屁孩儿就是难伺候，难得发发善心，还碰上个不领情，章烬有些郁闷地灌口可乐，蓦地发现小男孩逃走方向有个熟悉身影正往这边走过来。
学霸？章烬眯缝着眼，认出那人脸。程旷并不是个人，他旁边还跟着个老太太，老太太跟程旷说句什，程旷忽然扭头往这边跑。
靠，越来越近！章烬眼睁睁看着程旷往自己这个方向过来，顿时有种手足无措茫然，脑子已经自动开始编排打招呼话。
嗨，真巧啊学霸！你也在这儿啊……噫？章烬愣愣，看见程旷在他前面不远处台阶下停住。
合着不是冲
来？章烬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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