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谢星阑也恶心他。也不要看见他。
江戈浑身像从阴冷池水里捞出样,明明是初秋天,他连牙齿都控制不住地微微打起颤来。片刻后,江戈用力咬紧嘴唇,他应该马上转身离开,就当没有来过,什都没听到。
他脚步仓皇地离开,在走到楼梯口时,跟个
或者说,他太冲动,怎可以自己动手,要是被谢星阑知道怎办?
江戈清楚地记得,当他面无表情地说出这句话时,江爷爷那不敢置信复杂眼神。
那眼神他很熟悉。
仿佛他不是个人,而是个阴险肮脏、只能活在下水沟怪物,辈子也不配得到阳光照耀。
可他真是这样想。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
他耳朵里阵阵轰鸣,垂在两侧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谢星阑是不是看到他打陈辉,又听说是他把周扬推下水,觉得他就是个无可救药坏小孩?是不是已经讨厌他?是不是真……再也不想看到他?
可是明明以前,谢星阑也对他笑过,也关心过他。
还会亲他脸,说喜欢他。
他拼命抓着谢星阑给温暖,才苟延残喘地从噩梦般那几年里活过来。
耳边所有声音在瞬间销声匿迹,仿若万籁俱寂。
江戈僵直地站在那里,仅仅门之隔,他再也不敢往前走步。
烦他……
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
谢星阑说“他”,是指自己吗?
周扬就该去死,他每每回想到周扬龌龊眼神和伸向谢星阑手,体内阴暗冲动就快把他撕裂。
他直都知道自己不正常。
他没有同情、怜惜这类情绪,他不懂电视机里莫名其妙抱着起痛哭角色,他也不理解为什谢星阑会去照顾只受伤鸟。
他世界黑白分明,黑留给自己,白装着谢星阑。
因为谢星阑在他身边,像唯光源驱散着那蠢蠢欲动想吞噬他黑暗,他才苟活至今,在黑白之间来回拉锯,没有放任自己彻底沉入黑夜。
是现在他变得太令人恶心、害怕,所以让谢星阑讨厌吗?
前几天,江爷爷为他跟周扬这件事,特地回来亲自管教他。
江爷爷为他摆平这件事,并禁足三天,让他好好反思自己过错。
江戈很明白自己错在哪。
“不该让周扬有机会再说话。”
砭骨寒意点点侵蚀着四肢百骸,江戈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这些年从别人口中听到只言片语。
“他妈妈不干净,他身上肯定也有病……”
“他没有腿,他是不是怪物啊?”
“根本没人愿意跟你在块玩,谢星阑就是可怜你,他才不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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