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参将又惊又喜,向锦衣卫侍卫打听,这才知道鸡鸣驿丞杨凌进京做太子侍读,那个当初根本不曾被他放在眼里小小驿丞,竟然仗义执言冒死进谏,在陛下面前为自己摆功抿过,这才得出生天。
虽说兵部将他降为个小小百户,贬至广西偏远之地,但相对原以为必死心理预期,这已
进京关进刑部大牢,如今已经大半个月,直至今日他才被开释出狱,贬官为百户,着即日赴广西僻远之地就任。
这半个多月,他总算尝到什叫人情冷暖,什叫世态炎凉。昔日班袍泽故旧,也有些是在京为官,但是竟没有个人敢出面替他说句公道话。
家中闻讯,让三弟带大笔金银进京活动,可是这件案子是天子交办下来,又惹得兵部、工部、户部、五军都督府全纠缠其中,这时避犹不及,谁敢脚踏进这个风,bao中心?是以想找个稍为通融人都没有。
偏偏这时又听说年近七旬老母,知道他获罪下大牢,可能有性命之虞,急忧之下大病不起,如今病势严重,家里连寿棺寿衣都已准备齐,更是心焦如焚、悲愤欲绝。
正监军叶御使是介文官、而且已经死在战场,没人愿意冒着刻薄卑鄙、身败名裂危险去弹劾个“战死”在沙场书生,况且他还有督察院百十枝笔杆子摇旗呐喊着支持。
而那位刘公公是大内中官,太子身边红人,虽然目前无权无势,却甚受太子倚重,况且他是圣上钦点内官监军,指谪他不免有暗谕圣上用人不明之意,所以更是无人弹劾他过失,这来所有罪名,旁无责贷地压在他肩上。
何参将原先以为顶多判他个贪功冒进、为敌所乘过错,大不削官降职便是,后来见原本对他还有些善意大牢狱官越来越是冷淡,再后来连家人探视也不准,这才觉得不妙,三弟用银钱贿赂狱中看守,偷偷进来见他,他才知道半个京师官儿现在都卷入这场议罪案中。
何参将顿时心灰意冷,他在官场多年,如何不知道官场规矩?这件事既然闹得这大,议罪结果必然形成个死局,要解开这个结,那十有八九要拿他这个替死鬼开刀,百。
何参将含泪嘱咐三弟不必再在京中活动、白白浪费银钱,要他速速返乡照顾老母,又凄然要他多备套棺木,对他言道:“老母卧病在床,身为长子,不能在身前尽孝,只有黄泉路上再侍奉母亲罢。”
三弟洒泪而别,自此何参将门心思等死,这几日原本乌黑头发都变得花白。今日锦衣卫持圣谕来到刑部大牢,何参将还道死期已至,不料听来却是释他出狱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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