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仇人千千万，哪知道你是哪个？”商四歪头。
“那再给你
个提示——城郊字库。去那里，想你会想起来。”瞿清衡说着，声音逐渐淡去。星君看不对劲，立刻断喝声，“哪里走！”
道攻击打在瞿清衡身上，刹那间木屑横飞，瞿清衡身体炸裂成无数木块，困灵锁也随之落地。星君跳过去接住困灵锁，眉头微皱，“他跑
。”
他不知道，那座外婆桥已经淹没在战争炮火里。
步踏出，许宛灵从树上坠落。瞿栖急忙去接，可散落光点还不等坠地，就被晚风带走。瞿栖怔怔地看着，双手颓然放下。
树上瞿清衡则还疑惑着，对于人类这看似简单实则复杂心思，表现出万个不理解。于是他回头问商四，“你理解吗？”
“只在乎你究竟是谁。”商四沉声。他现在几乎可以断定，是有人附身在许宛灵木雕上。
“说出来就不好玩。”瞿清衡拒绝回答，“你应该自己猜。”
老师……”许宛灵却恍若未闻，用她那双渐趋透明手抚上瞿清衡脸颊，喃喃说道：“老师，你爱过吗？”
瞿清衡抱着她跪在树干上，虚握住她手，神情温柔，“爱你，宛灵。”
然而许宛灵没有露出瞿清衡想象中欣慰笑容，她哭，哭得哀伤而绝望。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来不及坠入地面，便直接化为光点飘散，她哭着，不说话，也不再看他。
瞿清衡疑惑着，这时，树下传来个声音，“瞿先生不会待她那
温柔，也不会对她说‘爱你’你终究不是他，那所有温柔都是残忍。”
瞿清衡回头，就见瞿栖站在树下看着他们，因为跑过来跑得太快，还在喘着气。瞿清衡转头看向即将消失许宛灵，眼底温柔点点散去，最终只剩下个旁观者冷静和疑惑，“扮得真不像吗？”
“是你告诉许宛灵用朱雀笔可以活死物？”
“是。”
“也是你感知到存在，所以让瞿栖转移？”
“是。”
瞿清衡又笑着问：“猜出来吗？”
许宛灵摇摇头，没有说话。瞿栖在树下喊她名字，她也没有回头。抬头看着无数光点飘向夜空，她用百年明白个道理——世间苦乐，不过求仁得仁。
摇啊摇，小船摇不回故里，也终究摇不到那个人心上。
许宛灵还记得那天下着雪，从上海到北平，她走过千几百里路，叩开他家门。老师依旧穿着那件素色长衫，那双洞明世事眸子藏在镜片后，看到她那刻，满是诧异和无奈。
“宛灵，回去吧。”他这样说。
可是回哪里去呢？家？已经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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