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也不是没有过机会,只是他们都错过了。
徐京墨压下心里那阵钝痛,不由开始反思起来,当年他就毫无错处吗?若是他将萧谙放在对等的地位上,放下世俗和他人的目光,再坦诚以待一些,是否两人就不必走到这个境地?
他也太执拗、太骄傲了。
徐京墨叹了一口气,没有选择立刻返往萧谙的寝宫,而是选择了向宫外走去。他想,也许需要更多的时间,他才能想清楚这段感情到底要走向何方,在此之前,两人还是不必再见为好。
如水月华下,徐京墨在脑子里捋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想起刚刚御医曾说过的话,越来越觉得事有蹊跷。
徐京墨花了很长时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觉得萧谙的擅作主张简直可恶至极,如若不是他察觉到了问题,萧谙怕是当真要打定主意这样瞒一辈子的。
他大概能猜到萧谙这样做的缘由,无非就是怕他知道了,会因为愧疚而与萧谙重归于好,而萧谙并不想要他的同情。可萧谙未必把他想得太过心慈手软了——若是他不在意的人,就算是为他而死,他恐怕都不会多施舍一个眼神。
无非只是对于那个人,很多时候,感情是不受控的。
徐京墨想,若是萧谙身上的蛊无法解开,恐怕此后一生,他们二人都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了……这么想想,也真不知道这孽缘是否就是他命中一劫了。
但真的到了这一步,徐京墨想,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按照御医的说法,无妄蛊原本只会致人心痛难忍,是没有催、情功效的,只有在配合母叶一同食用,无妄蛊才会催发信香,致使坤泽的潮期提前到来。
可是,他是在何时用过了母叶呢?
徐京墨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意识到这事排查起来并不难——在燕思对他用了蛊之后,他的雨露期就忽然提前了,中间间隔甚短,这意味着他是先服
这么久以来,其实连徐京墨自己都不敢承认,萧谙最伤他并非是那些欺瞒,而是一份不属于他的情深义重——徐京墨一直都觉得,萧谙在意季珩远胜于他,甚至因为季珩死了,伤心之下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要他这个“凶手”偿命。
对比之下,他是如此的微不足道,轻如鸿毛。
可今日得知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将浑浑噩噩龟缩在壳中的他惊醒了。徐京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萧谙并未动过要他性命的心思,否则又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地过毒救人呢?
以萧谙的身份,原本是没必要以身试险来救他的。
回望过去那些年,他总是当萧谙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萧谙也总觉得他心思难猜。如此便蹉跎了岁月,两人竟从没好好坐下,敞开心胸、毫无芥蒂地聊过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