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兄,糊涂啊,这事不是信不信,而是看陛下是否相信!你与季珩向来不合,如今陛下心中已经认定你是凶手,那无论是燕思还是其他什查案人,都必定会指鹿为马,党同伐异……
“到此刻,徐兄还在相信有人会还你个清白吗?这天下是皇帝天下,诏狱也是皇帝诏狱,大大小小案子里,有谁真正在乎过真相?”
徐京墨干涩地笑两声,抬头望着油腻发粘墙顶,过好久才沙哑开口:“依沈大人高见,该如何做才好?”
“自然是……先向陛下认罪,安抚陛下情绪,争取到足够时间,与其他人才好想办法将徐兄救出来。徐兄放心,们自有办法让你官复原职,平安度过此劫。”
度过此劫这几个字,忽然使徐京墨想起明净大师预言,那时大师说他今年将遭孽果所报,饱受其苦,他还半信半疑,如今看看真是语成谶。
来得匆忙,甚至没来得及绾发,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鬓角发丝顺着脸颊垂落,掩住他此刻神情。
还不待徐京墨开口,他便踉跄着倒退两步,回身跨出牢房,快步离开诏狱。
皇帝离开不久后,便有个狱卒将熬好药端过来,他穿这件厚重披风,浑身带着股冷硬寒气,看起来好似刚从外面进来换值。徐京墨伸手去隔着丛棘接药,却被人反手以两指捏住腕子。
“是。”兜帽落下,露出张满是焦急脸。
徐京墨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问:“你是怎进来?”
“你回去吧。”徐京墨说。
沈霜沐心有不甘,欲要再劝:“徐兄……”
“既然是劫数,那便是生死有命,哪能由得你轻易改写结局。”
徐京墨打断沈霜沐话,他摆摆手,“不会改口认下季珩
“徐兄别忘,从前也做过廷尉,诏狱里还有些老友在。”
沈霜沐在说话间隙也不忘上下打量,见徐京墨形容憔悴,他又怒道:“徐兄,你可有不适?为何要服药?你脸色为何会如此难看……”
徐京墨没答话,只伸手接过瓷碗,仰头将药口气喝,这药也不知道加什,又腥又苦,味道冲得他直想吐。亲眼看着徐京墨将药喝得滴不剩后,沈霜沐接回瓷碗,语速极快地说道:
“徐兄,是为救你而来,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这次来是想劝劝你,不要再与皇帝置气……若是可以,想请徐兄忍耐,暂时先顺着陛下心意来。”
“沈霜沐,你该不会是要劝认下这等强加之罪吧?”徐京墨平静表情碎裂开来,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霜沐,艰难地张嘴问他:“难道连你也不信,季珩死与无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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