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徐京墨便脱了力,窒息使他晕死过去,身子也不受控地向下软倒。在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他唯一的念头竟是:若是真就这般死了就好了,总好过再与萧谙不死不休的互相折磨。
徐京墨是暂时得到解脱了,萧谙却慌了神,当他看到徐京墨闭着眼,头也无力垂下时,好似与他失去重要之人的记忆重合了。萧谙放开了钳制着那人的手,一把将徐京墨抱在怀里,急急唤道:“徐京墨,你怎么了,你别装睡……”
他慌忙去探徐京墨的鼻息,意外发现这人鼻息异常滚烫,这才明白徐京墨是起了热。他回
“荣钟之死,是因为他该死……”
徐京墨陷入了一场久远的回忆,眼中酝酿着一场风,bao,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侧头躲过萧谙勾起的食指,微微抬起身,在萧谙耳旁轻飘飘地吐了一口气:“我所做之事,不过是为了清君侧。”
这话宛如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就点燃了萧谙的怒火,萧谙掐着徐京墨的脖子,将人一把掼到墙上,狠狠地盯着他。脊背砸在冷硬的石墙,徐京墨顿时一阵眼花,觉得五脏六腑都好像被撞得错了位。
“所以季珩死了不正合了你的意吗?铲除异己,祸水东引,这不一直都是徐相最擅长的吗?”萧谙这般嘲讽道,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眼底也含起一层雾气,“你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此草菅人命……你可有把他人的命放在心上过?”
人命?
到了这个时候,皇帝居然跟他算起人命的账?徐京墨几乎要笑出声来,这几年来,他护在萧谙身前,保大衍社稷,做的是以杀止杀,以恶制恶的活儿,手上早不知道沾了多少血了,事到如今,萧谙又要求他对人命不淡漠?若是真是如此,他早就不堪重负,又如何能苟活至今。
“那陛下要我怎么做?”
徐京墨感觉浑身上下好似被烈火焚烧,他头痛得厉害,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而这痛楚中,当以胸口最甚。他闷闷咳了两声,而后轻声问萧谙:“杀了我给你的心上人偿命,够不够解你心头之恨?”
“不够,不够!”萧谙一眨眼,有一颗泪打湿了下睫,顺着他右脸一路滚至唇角,使他尝到了那颗发苦的泪滴,“徐相曾说过,地狱有什么苦,我不要你就这样轻飘飘地死了,我要你承认罪过,要你活着忏悔,要你亲口向枉死于手下的亡魂赔罪!”
徐京墨眼前泛起阵阵黑雾,被掐得有些喘不上气来,面对犹如一头,bao怒野兽的皇帝,他毫无惧色,在喘气间隙断断续续地说:“萧谙,我最后再和你说一遍……是我做过的,我认;不是我做的,你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