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谙见他这副模样,唇边也不由得带了些笑意,跟着点了点头。他看着季珩,忽然想起今日议政的景象,于是斟酌着问道:“阿珩,你对武举重开之事……怎么看?”
“依我看,陛下早该重开武举了。从宣诚帝开始便不重视武官,连带着也废止了武举,可还有谁记得我们大衍的天下就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陛下要重新扶植武官势力,此举必能保大衍百年基业——只有将天下武将之心重新捧热起来,大衍才能长治久安,教那些狼子野心的异国不敢来犯。”
“朕问的不是这个。”萧谙打量着季珩,发现他的身量是高了些,不过在男子中仍算是偏矮的身量,过于秀气的骨架也让他看起来年纪更小,“朕是想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报名参加武举。”
季珩惊讶地抬头看向萧谙,见萧谙神色坚定,不似玩笑,于是惊讶地反问:“我?”
“这么惊讶作甚?前些日子是谁说要留下来帮朕的,难道有人反悔了?”萧谙
帝就算是白当了。可徐京墨又好似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萧谙眉心紧皱,目光一直跟随着徐京墨离去的背影,直到那人消失在拐角处,连衣角都不能再看见半分。
“陛下,想什么呢?”
大臣们都离开了,在只剩萧谙和季珩的空间中,他那根绷紧的弦便放松下来,露出些鲜活的骄纵来,他哼了一声道:“昨日是你的诞辰,我原本想在宫宴后去寻谙哥,可寻了一圈都没找到!所以说,昨夜你到底去哪里了?”
萧谙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准备打个哈哈将这事糊弄过去:“没去哪里,只是嫌宫宴太吵了些,就找了个僻静地方躲着了。”
“可惜了,昨夜都没能亲口对你说上一句祝词……对了,陛下看到我准备的贺礼了吗?”
“呃……”萧谙有些尴尬,他昨日根本没认真看礼单,只记下了徐京墨送的那两样敷衍至极的玩意,现下他也只能扯个小谎,“朕还没仔细看过昨日的礼单,都让人收入国库中去了。”
他话音刚落,季珩便连连摇头,急色道:“那是我去晏城亲手锻造的短匕,谙哥至少要看一眼。”
萧谙一怔,随即明白了季珩送这份礼的用意——他曾与季珩说过,在荣钟死后,他很长一段时间都夜不能寐、疑神疑鬼,直到后来他在枕下放了一把匕首,总算是能在黑夜中合眼了。
这习惯一直保留到了今日,季珩了解萧谙,这个贺礼算是少有能送到萧谙心坎里去的。萧谙欣慰地说道:“阿珩有心了,朕喜欢这个礼物。回去朕便命人将它找出来,替下旧物。”
季珩听了这话才放松下来,他一双杏眸亮亮的,发出一声欢呼来:“我就知道谙哥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