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这样的,徐京墨想……也只能是这样。
大衍也许很快会迎来第一个后妃了,也许皇嗣也将在不久后降生,到那时,萧谙应该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皇帝了吧?那样,无论是大衍还是萧谙,都不再需要他了。
他只要像今日这般,识趣地、悄然地退场,便是最好的结局了。
…………
夜里,随行的御厨按照西戎的习俗为君臣准备了炙肉,为了使得炙肉更有观赏性,特意在围场找了一块空地,架起烧烤架子开始烹饪炙肉。形式虽然随学了西戎的模样,但到底还是留着几分皇家的矜贵,肉是野猪肉、鹿肉与牛肉,烤架下所使用的燃料都是上等果木,散出的烟都是香气扑鼻,可谓是把派头做足了。
听到萧谙大笑起来。
此情此景,恐怕只有情投意合四个字能描绘出此间的气氛了。
“相爷可是来找陛下的?需要向陛下……”
“不必打扰。”徐京墨哼笑一声,再开口已是多了三分寒意,“我也只是路过此处,不必多言。”
徐京墨说罢便倏然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去,无人见处,那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了,腕子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间陡然生出一种毫无缘由的怒气。
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设座,大家都不再拘束,在围着烤架在铺好的毯子上随意坐开,饥肠辘辘地等待着下一轮的炙肉上桌。徐京墨没什么胃口,便揣了一壶酒向林间走去,由于人们坐得比较分散,他离席时没什么人注意到,这倒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
徐京墨有些出神地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乱成一团,就在他抬手欲要借酒浇愁之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面轻轻捏住了他的手腕。
“被我抓住了。”那人微微低
难怪世人总说最不可信便是男人的嘴,萧谙昨夜还在和他哭诉有多不情愿与盛琉结亲,一副烈男模样都快把他都骗到了,结果今日不过转眼工夫便能与这位公主浓情蜜意、两情相悦,这天下简直没有比萧谙变脸更快之人了!
那昨夜那副假惺惺的模样是演给谁看!
徐京墨暗自揣测着,也可能是这从没近过女色的小皇帝在故作矜持,等这傻小子见到了许多的温香软玉,体会过真正的红袖添香,恐怕充盈后宫、开枝散叶之事就再也不需要他操心了……
这么一想,他该感到欣慰才是,毕竟身上的担子又少了一个,那么离他过上清闲日子的心愿也就更近一步了。但,他心中这怒火与不快是因何而来?
徐京墨眉头渐渐纠结地拧在了一起,直觉告诉他此事必有蹊跷,但他不愿再深究下去……徐京墨将这些情绪归结于萧谙随口就来的谎话,以及轻信他人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