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扒开蓬乱沾血头发,将那东西捡起来看,顿时浑身发凉,痛哭出声——那竟是根血淋淋幼童手指!
“你不是人,徐京墨,你这个连亲舅舅都能施以极刑畜生,你如此罔顾人伦,定会有报应……你必不得好死!”
闻言,徐京墨眸色更冷,他看待裴修目光宛如看个死人,而后,竟是慢慢勾起唇角。
世人都拿贺公案激他,说他是个六亲不认、冷血无情怪物,可他偏生只能受着这样骂名……毕竟当年先帝早逝,他被迫回京接下这乱成团大衍,直到力挽狂澜帮少年帝王稳住局面、手握重权,其中有多少艰辛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而在这几年间,他所失去不仅是名誉、情感,更有他亲舅舅——贺公案主角,贺渝明。
徐京墨闭闭眼,却是不敢再想下去,再睁眼时,他已恢复那冷血阎罗模样。只见他冷笑声,抬脚就是对裴修胸口正中狠狠踹,将人踹得斜斜栽倒,而后踩住裴修右脸,用靴尖碾过裴修眼睛,叫裴修丝毫不能动弹。
墨色长袍,从头到脚都裹得很严实,只露出小截玉白颈子。
皇帝任命丞相全权查办此事,徐京墨便连着三日都只身人进入关押裴修牢房,每日都待上两三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守在门口狱卒每日都能听到牢房深处,传来撕心裂肺、几欲泣血惨叫和求饶声。
今日,是裴修下狱第四日。
“裴修,想好今天说辞吗?”
“你,你不要过来……”地上蜷缩着个血肉模糊人,瑟瑟地盯着在门外徐京墨,“已经说过,你那侍卫死和点关系都没有!”
“啊!啊!”裴修右眼片血雾,痛得几乎想要打滚,那靴尖直直插进他下眼皮里,他下意识伸手去掰,徐京墨却越踩越深,仿佛下秒就能将他眼珠踩碎,“饶,啊,痛死老
“哦?是吗?”
徐京墨不疾不徐地摸出钥匙来,将门上铁锁打开,走进去,他每向前步,裴修就瑟缩着向后挪动点,直到脊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
裴修抬头,直接对上徐京墨阴鸷眼神,顿时身上伤口齐齐作痛起来,崩溃地大喊起来:“你到底想要怎样?该说都说,难不成,你还要强行逼供吗?”
徐京墨薄薄眼皮垂,无声地笑起来,他嘴角虽然勾起来,但笑意却透着股毛骨悚然之感。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到现在还没杀你?”徐京墨顿顿,他从衣袖中掏出样物件,丢到裴修面前,“因为在找人。如今,耐心已经耗光,这次是你女儿,下次就轮到你家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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