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听得可还好?”郑老爷子眼含希冀地望着傅西棠。
许白觉得他点儿都不想个八十多岁老人,精神饱满、唱起戏来更是风采依旧。而此刻他望着傅西棠眼神,更让许白觉得时光好像倒流许多。
他更像个初出茅庐年轻人,渴望得到眼前人赞扬。
傅西棠放下茶杯站起来,微微笑着,说:“仔细听着,你已比你父亲更出
渐渐,日暮西斜,华灯初上。
在门口鹩哥“点灯啦、点灯啦”叫唤中,四合院里也亮起柔和灯光。小小吊灯挂在树上,古旧红灯笼挂在屋檐下,灯光遇着烛火,将院中景色照得朦胧。
老旧收音机摆在矮桌上,磁带转动,发出轻微沙沙声。从收音机里流淌而出乐曲声便似带上股时光晕染古旧味道,轻缓悠扬。
许白站在院中,学着郑老爷子模样比着手势学走步。个年轻富有朝气,个年迈却有风骨,两人徐徐绕场周,四目相对,咿呀曲调便缓缓流淌。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许白打开糖纸把糖含进嘴里,酸酸甜甜,还是老味道。
老爷子姓郑,今年八十多,独居,但是子女也在北京,时不时会过来看看他。
傅西棠昨天告诉过许白,跟他熟识其实是郑老爷子父亲,当时梨园行里位名角儿,可惜死得早。郑老爷子是他打小看着长大,他离乡时,郑老爷子也不过十八岁,第次登台,给他唱曲《游园惊梦》。
如今,当年少年郎已经变成白发翁。
傅西棠却还是那个傅西棠,任时光流逝,容颜未老。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此间唯观众喝着陈年茶,指尖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在光影摇曳间,似梦还醒。
许白照虎画猫,自觉唱个不伦不类。郑老爷子却对他赞赏有加,直夸他有天赋,就连傅西棠,都在结束后很捧场拍拍手。
郑老爷子纵然知晓妖怪秘密,可乍见到这张脸,仍然恍如梦中。
那瞬间,锣鼓声音、高高戏台、咿咿呀呀唱戏声,仿佛再度将他包围,隔许久,他也还是没缓过来。只是心中盈满感动,像是夙愿得偿,时竟语无伦次,不知道该说什才好。
定定神,他看向许白,终于觉得他有点面熟。傅西棠昨天在电话里已经对他表明过来意,他便干脆跟许白聊起唱戏来。
许白最能讨老头老太太欢心,不会儿就跟对方热络起来,倒是把傅西棠晾在边。
傅西棠便端着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也不出声,只在郑老爷子小心翼翼请教中,点评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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