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这种东西人很多,但他们心里隐秘想法无非两种,第无非就是想听些好听话,什官运亨通贵人相助子孙成才,第二则是趋利避害走走捷径。”周归璨将茶水在滤网上滤过遍,褐黄莹润茶水轻轻漾着波:“都是些执念罢。
“你看看,还能修吗?”
周归璨瞥眼,难得笑着开句玩笑:“看品相应该是唐末三彩。”
季随云有些赧然:“知道你向来是只碰好东西。”
“碎太厉害。”周归璨缓言道:“哪怕修上,看起来也太狼狈。”
“只要是能修上就好。”季随云也根本不在意漂不漂亮,能来问句也是看在宋白面子,又不是真为陆伏成送件破套娃。
季随云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对劲,那堆垃圾他明明差点就扔进其他垃圾分类中,最后却收回手。他抬起手腕看眼表,去公司前倒是还来得及去做些别。
季随云向司机报完地名后阖上眼睛,拿着手里东西走神。他也送给过宋白很多东西,多贵都有,可再贵宋白也没多看眼。宋白其实是那种极难讨好人,不喜欢东西多看眼都不愿意。
季随云知道,宋白不过是不喜欢自己而已,所以他送什宋白也不会喜欢。恨屋及乌,许就是这个意思。
周归璨店开在陆家嘴,店面有二百多平米,装修很有格调,自制古方群芳髓香气丝丝缕缕弥散在室内,墙壁上橙黄色射灯温吞打在老榆木酸枝纹理上,显整个店都优雅厚重。
店里没有客人,季随云进去没多久软屏风山水图纱制隔断后缓缓走出个男人。
“今天不忙,随云,你要不要给你算卦?”
季随云愣:“不信这些。”
往往越是有权有钱人越相信风水命理,周归璨名声在沪上很响,政商大佬们求卦往往也要排三四个月,这才是真正有价无市。
“你那件东西不是你吧?”周归璨笑笑:“前段时间倒是听刘治说起来,你带个小男孩去给他看。”
刘治怎这八卦?季随云微恼,要知道就找个不那熟心理医生。可这般想着,季随云心里也不免隐隐生个念头。
周归璨今年三十六岁,气质身段都是顶级,他爷爷辈之前都是出名玄学大师,只是到他父辈却无人有这种玄之又玄天赋,到他这辈,无师自通竟出他这个。
“稀客。”周归璨笑着迎季随云:“正好,得些好茶。”
“不用麻烦,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周归璨未听到拒绝似坐在花枝梨木茶台边,慢条斯理地开始备茶。
季随云也不阻止,从纸袋里掏出那堆碎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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