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姨平静道：“景尧，
直没跟你说，这病可能治不好
。”
方景尧睁大眼睛看着她，卫姨也看着他，轻声道：“得胃癌，已经是晚期。”
忒不要脸！
方景尧去医院看望卫姨顺便把这件事告诉她
时候，卫姨正在住院部楼下小花园亭子里溜达。她瘦很多，病号服都显得宽大起来，虽然脸色看起来有些暗淡，但是那双眼睛依旧平和，跟看透世事般，锐利，又无争。
方景尧是来替龙宇把钱交给大姨，只隐瞒汇票事儿，把许恋恋事情大概又讲遍。大姨听完，笑着点头道：“你们处理挺好。”
方景尧扶着她道：“您才是帮她人。”
大姨摇摇头，道：“你活比强，是年过半百，才放下，你年纪轻轻就能拿起放下，很不错。”
方景尧笑道：“就是没心没肺，您老别怪，小时候太淘，别人不跟置气，等长大也不能跟人家置气不是？”
大姨也跟着笑，拍拍他胳膊道：“别这
说，你是个有福好孩子。”
外面下小雨，深秋，亭子里这方小天地带着湿气和凉意，方景尧觉得有些冷，劝她回去。他撑开伞自己先站在台阶下，再去扶着卫姨，带点打趣道：“姨，其实都没想到您肯帮她，那姑娘做事儿也太傻，要也得晾她会出出气再伸手……”
“也不知道，可能人快死，钱对来说也不算什。看到那些能继续活下去人，总是有点不忍心，或许帮把，她们就还有活下去希望。”卫姨站在台阶上面看着方景尧，从这个角度眼前青年还是小时候样子，只是歪着头脸坏笑样子凝固在脸上，有些扭曲，伸过来手指也在颤抖。
方景尧带着颤音道：“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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