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瑜回来时候是上午,蒋文旭还没走就看他打车回来。蒋文旭都没多想,飞快推开车门冲过去,步子踉跄。
“艾子瑜!艾子瑜,知书呢?贺知书去哪里?他在哪个医院?啊?你说话啊,你回来谁照顾他呢?你说话啊!”蒋文旭状态不比艾子瑜强,他语无伦次发问,眼睛里盘虬着密密麻麻血丝。
艾子瑜似乎才看到蒋文旭,他眼睛从蒋文旭身上扫过去,不带太多情绪眼,不是不痛恨不厌恶,而是悲伤到麻木种情感滞涩。
艾子瑜手在虚无里空空拥把,他自言自语重复句:“知书…知书在哪儿呢?”
艾子瑜声音很轻,每个气音发出都像是撕扯着声带血肉钻出嘴唇:“他走…在怀里,点点,点点冷下来…”。
两天不眠不休再加上现在人去楼空,蒋文旭瞬间就被抽去身体里直坚持走下来那点鲜活生命力。但他清清楚楚知道,他还不能倒下,至少现在不能。
蒋文旭有些后悔自己当时走果决,至少应该找人从这边远远看着事情发展动向。
自从贺知书离开,蒋文旭最常体会到就是身不由己无奈和无计可施痛苦。后来他不止次回想起贺知书走那天给自己那紧个拥抱,蒋文旭总会幻想,如果那天自己没有离开,他牢牢看住贺知书,不离开他半步,是不是今天切都不会发生?
没有人能告诉他。
如果有人愿意告诉他,十四年前就会问问他,你带贺知书走能给他幸福吗?四年前就会问问他,你流连欢场作弄人心,对得起贺知书为你吃苦掏心掏肺真情吗?问问他,你心到底是肉做还是石头做,怎能对最不能辜负人这残忍?
无边寂静。蒋文旭有那刹那以为自己失聪,他似乎什都没有听见。他张张嘴,半点声音都出不来,那刻世界都默然无声,只有呼呼风声从耳边掠过,带走眼前所有所有颜色。
就像录像带被取消暂停,蒋文
如果有个人能提醒他哪怕句,蒋文旭也不至于错再错,错上加错。
蒋文旭现在已经要被自己愧疚和恐惧击垮。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能做什。
白天时候他和宋助理起找各种关系去打听人,晚上时候蒋文旭就自己在车里睡,守着这个贺知书曾经生活过茶园。
第四天时候出现转机,在蒋文旭马上要奔溃时候出现个人。
是艾子瑜。只有他个人。他穿着黑色长款单风衣,手边只拖着个小小旅行箱,半个月没见,脸竟瘦圈,憔悴蒋文旭都没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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