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亭是沪市老狐狸,九爷在北地也不遑多让,两人相处起来虽不说针锋相对,但话里也处处打机锋,旁人若想插话也得绕几个弯,仔细想清楚再小心翼翼开口。
谢璟第日时候还仔细听他们说话。
第二天就变样子,埋头只顾吃饭,其余概不理。
谢家少主夹在中间,只作听不见。
听不见,就不会有烦恼。
东亭就着这杯温水,服药,倦意涌现,苦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吃药,天时间就这睡没啦,还想多看看你呢。”
谢璟道:“明天还在,不走,您醒来就能瞧见。”
贺东亭闭眼笑声,拍拍谢璟手:“这次多住段日子吧?上回你还说蜀地茶好,直说要带来给,等好久。”
谢璟低声道:“让人送来,您不要。”
“是想你多回来看看。”
贺东亭声音渐低,慢慢睡。
谢璟守他半夜,这才起身离去。
在沪市日子虽忙碌,但并不忧心,谢璟第次接手盐庄大宗生意,但他身后有贺东亭和九爷护着,像是上几道保险般,完全不怕出任何意外状况——来时候谢泗泉也特意交代过,替他铺平路,因此少东家虽初来乍到,那些老家伙也不敢掀半点风浪,沪市贺老板还看中几分脸面,蜀地那位可全然不在乎。
谢璟唯点儿小烦恼,可能就在家中。
他在沪市期间,直住在贺东亭府上,来父亲想念他,二来白、贺两家还有些生意牵扯,来回跑也麻烦,干脆就在家中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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