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张虎威已等不及,喊几声没见回应,就踹开门进去。
谢璟感觉被背起来,突然高烧让他陷入阵昏迷,恍惚间好像瞧见双月白靴子。
谢璟做个很长梦。
梦里,他回到刚认识九爷那会。
他那时是省府最红大武生
“是之前练字,字不好,爷吩咐要多写。”
张虎威笑呵呵接过,“咱们整个东院儿,也就你心眼最实在,行,帮你起送去。”
等他走,谢璟也没闲着,爬到厂房最高塔楼上去,远远眺望,隐约能瞧见不远处排帐篷。
他直待在那守着看,等到吃晚饭才下来。
张虎威带九爷回信给他,比起谢璟那厚厚封,九爷信要简单多。
上米袋未放下,抬眼看着张虎威。
张虎威乐:“傻小子,快放下,是去给九爷送米,九爷车队回来,现如今黑河进不来,驻扎在外头。”
谢璟眼睛都亮,张虎威喊他放下米袋时候,他都有些依依不舍,但还是听话放下。
张虎威走两步,又听见小徒弟在后面喊他。
“师傅,你等下,帮带封信给九爷吧。”
薄薄页纸上写两个字:尚可。
谢璟收到高兴半天,小心收起,放到自己那个匣子里去,跟其他那些宝贝放在块,那枚被寇姥姥看得极重小石虎,歪歪压在那张信纸上。
等到半夜时候,谢璟忽然身上阵发冷又阵发热,他经历过次霍乱,知道疫情严重性,自己穿戴严实,又戴药棉口罩,心里想着要去医院,但刚动就滚到床下,摔得站不起来。
他这屋动静大,惊动旁边住张虎威,披衣裳出来敲几次门,扯着嗓子喊:“小谢?没事吧,小谢?”
谢璟额头上滚烫烫,身上却冷得发抖,张口说话声音发不出去。
“成,你快去,在这等你会。”
谢璟拔腿跑回房间,他在这边住是员工宿舍,分在二楼个双人间,因为平日里九爷身边护卫都是分成两批跟着来黑河,这会房间是他个人住。谢璟在里头转两圈,拿笔和纸出来摊在桌子上时又不知道写什好,他有好多话想跟九爷说,但想想又不知道从哪句开口才好——他想见爷,见到不用说个字就高兴。
谢璟咬着笔尖想又想,刚落笔写个“爷”,手腕就开始抖,耳尖都发烫。
实在写不出,想着张虎威在下头等不太久,就抓桌面上之前抄写几篇字胡乱塞进去,这是九爷临走时候给他留功课,他都认真写完。
谢璟跑下来把那封厚厚信交给张虎威,张虎威吓跳:“这会功夫,写这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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