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这份儿疼,敞开哭场。
这是他最后次哭,往后日子,再也不会哭。
你去问话有什就说什,戏班里那些孩子也救出来,说辞都差不多,已做笔录。”
李元点点头,开口想说话,谢璟递份东西给他打断道:“知道你想说什,但在这账不是这算。人快饿死时候,那张饼是救命粮,你当初给张饼,还你份儿吃饭本事,这样才公平。”
李元愣下,低头去看谢璟递过来,那是套伙计穿蓝色粗布褂子,还有份儿契书,他只看立契人就忍不住红眼眶。
上头写是寇姥姥。
谢璟道:“姥姥是个闲不住人,也不想直把她养在家里闷出病来,正好手里有点闲钱,打算做点小买卖。雇你当伙计,或者叫账房也行,姥姥不识字,你多替她看着点,赚多赚少说不好但总归不会饿着你,饭管饱。”说完又补充道,“若是有什不会尽管来问。”
他跟在九爷身边多年,抽空帮着管理间小铺子并不是难事,伙计、把式、账房,他当初都跑过,业务熟练。
李元傻愣愣看那张纸半天,抬手使劲抹把泛红眼睛。
他按谢璟说,在上头认真签名字,按手印。
直到此刻,他才觉得手腕轻,往日那根束缚他枷锁全部都解开。
他手腕上还缠着白纱布,很疼,但也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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