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点,鸣锣锁市。
谢璟掐着点抄完那些册子,找借口跑下楼去。
黑河入夜早,晚上风又大,门口灯笼容易吹灭,谢璟早就冻两块冰,找柄匕首把冰块挖开内里做成肚大口小模样,放蜡烛进去,安置在门口。
冰灯放好之后,门口就亮许多。
谢璟搓着手站在那眺望会,听着马车声响起,忙在墙边站着让出路来。
不惯。”
白明禹蹲在凳子上托下巴看他写字,愁眉苦脸:“写这东西有什用啊,烦死。”
谢璟:“写不挨打。”
白明禹:“……”
这倒是实话。
这次回来人不少,赶车人“吁”声,立刻有人低声呼和着:“轻些!小心碰坏。”
数个壮汉从马车上搬几台笨重机器下来,路小心翼翼抬进屋里。
谢璟以为九爷也在车上,垫脚去看,却没见人下来。
有几个学徒房人也跟去帮忙抬东西,谢璟抓个认识叫名字,问道:“九爷呢?”
“省府那位?那位爷和咱们大少爷去看酒厂,那边离着这里十几里路,估计晚上赶不回来啦!”学徒说两句,又去干活。
“还能长学问,明事理,学会整理账册之后就能帮着爷,少爷分忧。”谢璟话讲到半硬转回过来,手上笔都没停顿下。
白明禹乐,夸他道:“少爷就知道你最好!你好好学,等以后少爷去哪儿都带着你在身边,逢年过节红封儿都给你包那老大个!”
谢璟写完张,吹吹墨迹放在旁:“少爷让让,挡着放纸。”
白明禹胳膊让开点,半点都不恼他。
少年人脾气向如此,阵风儿似,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还吵架,今天就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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