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老三惊喜道:“哎哎,回头就把人送来!”
他递契纸过去,周管家也只略看眼,嘟囔句“添乱”,并没有管他上头写还多位“谢璟”,收契纸,让人带他去找账房支钱。
时已被迎下马车,坐在主厅里。
他身量极高,但裹得严严实实,旁人穿层貂皮大衣,他却要足足穿上三层,老远看上去像是陷在堆毛茸茸里。这会儿正伸只手去面前炭盆取暖,另只手也不知道塞在哪里,浑身上下只露出张清俊且略显消瘦脸,眉目淡漠,眼珠极黑,像是两丸墨玉镶嵌其中,衬得整个人剑眉星目,带几分傲气。
青河县白家主事人是个四十岁左右中年男人,但这会儿并不敢坐,只站在旁拱手喊声:“九叔。”
白家规矩多,白容久辈分极高,般人见都恭恭敬敬,他也习惯这份儿恭敬,略略点头,道:“坐。”
对方这才在旁坐下,吩咐人上茶,讨好道:“这荒山野岭也没什新鲜东西,红茶还不错,让人煮沸加些牛乳,还热着,九叔尝尝合不合胃口?”他亲自倒杯放在茶几上,“这套茶具是俄罗斯新近样式,琉璃盏,虽不及九叔日常用,权当用个新鲜。”
白容久端起来浅尝口,倒也没说什,只让人拿账册过来要核验。
白家往年惯例,年关前总要核算各地大掌柜旗下情况,只是去年还是有老先生陪着,今年就换少东家,白家掌权人最终还要归九爷,青河县大掌柜在边境处事多年,早已是人精,这会儿心里明镜似,已经领悟到省府那边换新天。
府里是番景象,府外又是番模样。
寇老三步跟,只跟在周管家身后,讨好笑着求他句准话。
周管家今日忙得很,家里老爷再三交代今日来是尊大佛,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八瓣儿事事都亲历而为,寇老三在他身边嗡嗡嗡地小声问话,翻来覆去就那几句,他听得烦,也没有以往那样抠点蝇头小利拿他几文铜钱兴致,只摆摆手道:“行,行,这月初七把人送过来——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做事儿不利索,或者哪里开罪主家,那可是直接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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