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不会再勉强你……”从他们再相遇那天开始,他就让丁浩说着那句牵强爱语,而此刻,回想起来却苦涩不堪。
白斌忍不住问自己,他从开始就布下这个局是不是对?他从丁浩小时候就开始小心圈养着他,不着痕迹让周围人跟他不过多亲近,也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所以丁浩觉得寂寞,他逃。
首先是李盛东那里,接着又想从他心里逃开。
他那聪明,聪明几乎毁掉自己和丁浩。
休息。他把自己全部时间都投入到工作上去,让自己忙到无法去想任何事,连吃饭和睡觉时间都少得可怜。
白老爷子派来医生说这样下去,白斌整个人恐怕都会废。白家人无法坐视不管,他们来瞧白斌,来劝他,甚至是求他,但是看到那个形容憔悴已经失去往日神采白斌,便无法再多说下去。
白露来,小姑娘为丁浩戴朵素白胸花,直未曾摘下,连眼眶都是红着。她为丁浩难过,更为她哥哥难过。丁浩走,她哥也像不再在意任何事样。她看着白斌埋头工作,看着他不分昼夜忙碌,像是努力寻找什事情将自己支撑起来,更像是寻找最后活下去意义。
白露看到她哥胳膊上有针孔,掀起袖子来看时候,却被那大片针孔痕迹震住。她眼泪忍不住打圈儿,哽咽地几乎要说不出话来,“哥,哥你这是……”
“只是几针营养剂。”白斌放下袖子,把那些针孔痕迹遮挡住,如果不是这样,他恐怕早就支撑不住。白斌语气淡淡,“白露,你回去吧,还要继续工作。”
“哥,你不能再这下去!”白露把拉起白斌,几步走入隔间里,那里被白老爷子强行放张床,是留给白斌休息。白露把她哥推过去,让他坐下,从兜里翻出叠照片,她咬着唇将照片塞到白斌手里,转身走。
那是丁浩留下照片,白露那天背着相机拍。照片里丁浩和金毛犬查理在起坐在绿油油草地上,丁浩笑打跌儿,整个人都滚在草地上,头发上沾点儿草屑,笑容灿烂。其中有张,白斌站在不远处背过身去打电话,丁浩就坐在地上,边玩着大金毛爪子,边偷偷瞧他……
白斌抚摸过相片,忽然眼角有点湿润,他觉得很累,想闭上眼睛睡会。
白斌知道丁浩是任性,带着几分还未长大孩子气,他手把手教着丁浩,但是又私心里想把丁浩这份性子留着,让丁浩越来越依赖他,也只能依赖他。
如果说丁浩会发生那样事,会出现那样无可挽回结果,多半也是因为他——因为他宠,也因为他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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