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雁回声音很轻，其中
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攥着拳头，胳膊笔直地伸过去。
“还剩
颗。”雁回不等池烈反应，自己先靠近他，“给你吧。”
“
不吃剩
。”池烈手缩在口袋里暖着，懒得接。
雁回只好把手收回，慢慢剥开糖纸，自然而然地递到池烈嘴边，直接顺着他双唇微启缝隙塞进去。
大概不小心碰到牙齿，发出清脆碰撞声令池烈眉头紧，给雁回记眼刀，闭口把糖含住。苏打味甜在舌尖上腻开，
雁回眯着眼活动下脖子，环顾四周后好像意识到不对劲儿，仰头瞥着池烈，声音沙哑：“到？”
池烈无意识地清清嗓子，理直气壮道：“、刚才不小心也睡着，所以坐过站。”
“哦。”雁回疲惫地点点头，又开始闭目养神，“还以为你要把拐走呢。”
池烈悬在嗓子眼心终于落回原处，本以为雁回会怀疑他来着，幸好自己这理由还算可信。
等地铁停稳，雁回才不慌不忙地睁开眼，站起来低头道：“走吧。”
望时间停止，雁回永远都别醒过来，自己也永远不用面对他。
车厢里人很多，池烈却感觉格外安静。
安静得像是忘呼吸。
“列车运行前方，是本次列车终点站……”
什
？怎这快。
池烈跟着站起来往车门走，刚走两步又折回去拿书包。离开车厢，扑面而来就是刺骨寒冷。
池烈才知道地铁终点站是露天，站台也是更加宽阔。夜晚很黑，灯光极暗，几乎看不清站牌上标语。雁回走向对面候车区域，池烈跟过去，抬头看到颜色浓稠夜空，完全没有星星。
刚才起下车乘客现在几乎都走光，身后地铁也开始驶向折返线。此时站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冬夜风声偶尔呼啸在耳畔。
就算黑暗里看不真切，雁回也还是站在候车安全线边缘位置。他手插口袋沉默很久，才想起来什似，回头望着身后少年。
四目交接刹那，池烈就故作镇定地移开头。
“……请携带好随身物品，按顺序下车。”
池烈心头凉半截。以前自己惹麻烦还不肯说实话时候，大人们就会念叨“该来总会来”“你躲得过初躲不过十五”。现在无需大人教训场合，脑海里就自动跳出这两句话来提醒着他。
——死到临头，就只能视死如归。
“雁回。”池烈别着脸，推推他，“下车……”
肩膀上头轻轻蹭蹭，柔软顺滑发丝又撩拨得皮肤阵痒。池烈刻意不去看他，没想到他好像故意似，在自己肩上蹭动好几下才慢慢地直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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