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笑容更深,
大概这是池烈能见到雁回最像正常人时刻,平常最讨厌人稍微流露出点真诚都足以令人放下戒备。池烈把药按照说明书指示服下,清凉水流入喉咙时,雁回忽然道:“去床上睡吧。”
下子就被凉水噎到嗓子,引起胸口阵剧烈疼痛。
“这间屋子窗户坏,”雁回指指那条缝隙,正有冷风从外面渗透进来,“关不严实。”
“用被子蒙住头就行。”池烈觉得这办法可行,虽然有窒息风险,但也总比躺在雁回睡过床要好。
说是洁癖,但也不完全是,准确地讲是“厌恶与别人接触”。手指上沾到泥土无所谓,但别人用过笔却绝对不愿意碰;可乐瓶口蹭上灰尘无所谓,但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用自己杯子喝水。间接接触都令池烈神经紧绷,更不用提像池钰那种见面就要抱他直接接触有多讨厌。
轻,像是刚睡醒猫轻轻挠人心口。池烈登时哑口无言,光是听这句话就能联想出些乱七八糟场景,他瞬间被自己脑补内容恶心得不想再说话。
——肮脏成年人。
池烈对着浴室透明玻璃撇撇嘴。接着,他听到雁回在轻轻地笑。
头昏脑热之际也不知哪根神经线搭错,池烈语气几分恶劣地问他:“你是被压那个?”
过于直接问题令雁回停住手上动作,抬起脸直盯着池烈,慢条斯理道:“你没试过又怎知道?”
他心里有只刺猬,旦遭遇到外界触碰就立刻蜷缩成团,竖起身硬刺作为危险警报。
“不是说吗,你别给添多余麻烦。”雁回拿起那个黄色药盒端详着,“药吃完就没有,不负责带你去医院。”
还是自己身体要紧。池烈确不希望自己被个感冒折磨得好几天难受,拎起床上枕头,闷声说:“那睡沙发。”
雁回扯扯嘴角,“就是不愿意睡床?”
“干嘛要睡你床,脏死。”毫不掩饰自己厌恶情绪。
池烈立刻闭口不言,又不甘示弱地用嫌恶眼神剜雁回眼,提起箱子进雁回指给他房间。这里其实是书房,不过空余位置也刚好放得下张床,深蓝色被褥看起来是全新。
整间屋子唯能明显找到缺点就是没有空调,不过眼下也快入秋,天气凉爽起来倒也不怕燥热。
“喂。”雁回不知什时候又出现在自己身后,他手插口袋倚靠着门框,歪着头问道:“晚上想吃什?”
“随便。”池烈摇头,反正雁回做饭他肯定没胃口,“困,别理。”
“先把药吃再睡。”雁回出去,再过来时拿个黄色药盒和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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