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为初祭天祭地仪式忙碌宫人们在顺帝身后跪路,顺帝兀自往前走着,懒得说句平身。
他推开自己寝房房门,进去后袖袍甩,又迅速带上房门。
房间里夜明珠还在尽职尽责则地散发着幽光,顺帝视线不经意间扫,瞥见案几上盏精巧花灯。
迈往龙床脚步顿顿,顺帝折回身,走到案几边拾起花灯,从中捏出那只小巧纸鹤。轻柔地抚抚纸鹤翅膀,
他皱起眉头思索阵,然后又埋下脸,边继续整理身上衣袍,边淡淡地说:“母后死时候,是恨着你。”
杪冬放下床幔,翻身上床,用厚厚被褥将自己死死包裹住,整个身体缩成小小团。
这些日子他直睡在帝王寝宫,千尘宫床搁置多日,冷冰冰没有丝人气。杪冬忍不住打哆嗦,接着察觉到床幔在轻轻摇动。
他犹豫下,然后往里翻个身,面对着墙壁留出外面空间。
顺帝在床沿坐阵子,然后掀开被子,和衣躺下去。
血伤口含进嘴里。
“父皇……”
舌尖上血腥味淡淡地散开,顺帝死死抓住杪冬手指,良久,才抬起头来,问:“难过吗?”
意无所指问话让杪冬有些疑惑,他侧头思索良久,才猜出顺帝说,大约是指流筠事。
“稍微有点。”杪冬回答说。
他伸手将少年抱进怀里,出乎意料少年并未挣扎,却也没有像以往那样,转过身朝他露出个干净笑容。
他有些欣喜,也有些无法压抑苦闷。
纠缠大半宿,杪冬大概是真累,很快便沉沉睡去,顺帝支起半边身子看着他长而密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泓乖巧青影,笑笑,而后又微叹声,起身离去。
落月宫长廊被宫人们挂溜长明灯,帝王站在长廊尽头,望着那片热热闹闹灯海,不知为何却想起千尘宫那个雪花纷飞夜晚,空荡荡院落里少年独自舞剑身影。
他抬手碰碰式样精美长明灯,深邃眼眸在摇曳起来暖橙色烛光映照下,忽然染上层陌生——大约是寂寞颜色。
“也不是太难过,”他微微笑下,从顺帝手心里抽回自己手指,边往外走边说,“因为开始,就没怎期待过。”
杪冬挑开珠帘走出去,玉石珠子相互碰撞时发出清脆叮当声,顺帝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然后也跟着走出去。
杪冬坐在床沿脱除鞋袜,顺帝默默看着他轻微动作,挣扎良久,终是问出那个直纠缠在心底问题——
“你……恨?”
杪冬手上动作停下来。他抬头望向顺帝,眸光中满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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