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这么大人了不会照顾自己吗?我连我自己都照顾不好我还照顾他?”
陆超英面露不悦,陆凯扬转身走了。
“别搭理他。”陆英超客气地嘱咐两句,也走了。
宋天暮躺在床上,关了灯,肚子里咕噜咕噜地叫,过了半晌,他摸到自己牛仔外套里面的饭团,打开袋子,咬了一口。
风把窗帘吹起来,他靠在墙上,蜷起腿,大口大口地吃。
机弄坏了,明天我送去修,修好了再给你。”
“没关系。”池明知说。
回到家已经快九点,林子淑让宋天暮去洗澡,宋天暮拧开水龙头,滚烫的水喷出来,烫得他蹲在地上,闭着眼睛摸了半天才把水温调冷。
他洗好澡走出浴室,陆超英带他去卧室,很小的房间,但只有他自己住,里面收拾的很干净,还换了新的四件套。
陆凯扬在沙发上看电视,陆超英说:“凯扬,过来。”
一年前,宋天暮的爸爸因为过失伤人被判刑,半年前,一直带他的奶奶因为心梗去世,两个月前,他妈从镇子里回到老家,问他想不想跟自己走。
宋天暮说:“想。”
于是,1998年的夏天,宋天暮辗转大半个中国来到这里,就着月光吃下金枪鱼饭团。
此时此刻他后悔自己在回答问题的时候撒谎,如果让时光倒退到两个月前,他妈在老家院子里问他想不想跟着自己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想。”
“干嘛?”陆凯扬扯着嗓子喊。
“过来说。”
陆凯扬走过来,并不踏进宋天暮的卧室。
“说。”
“开学了弟弟可能要和你分到一个班,你照顾好弟弟。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