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力气睁眼，好像听到
门打开又关合
声音，可能是虎子进来吧。
他想着，浑浑噩噩，意识仿佛飘起来，他
会觉得自己身处云端，会又觉得自己在地上爬行。
白广平绝望摇头，不可能，指指儿子，意思是他喝吧。
虎子见父亲这般痛苦，恨自己帮不上忙，将茶水端下去。
白广平躺在床上，思绪混乱想，天虚子不会饿死自己，他也说过，会反复饿他。
就是说，他会在他彻底饿死之前，让他喝水吃饭……
啊……好期待那个时候啊……他什
时候来？
白广平逃两天夜后，终于逃不动，跟儿子住进个小镇客栈后，瘫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他滴水未进，现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好像眨眼睛都费劲。
逃难这段时间，何云跟那个烦死人王瑞直如影随形。
突然出现在他身边，不是吃就是喝，打，肯定是打不过，不打又不想看着他们馋自己。
唯有逃跑，可是跑，更累更渴，他体力在崩溃边缘。
。
见白氏父子走，王瑞放下筷子：“为馋他，喝太多酸梅汤，这会喝个水饱，都不饿。”
何云听他语调哼唧唧，心想，这难道是撒娇？
他坐到他身边，拦着他肩膀安慰道：“咱们随时饿随时吃。”还顺手在他脸蛋摸下，光滑细腻，手感好极。
王瑞抬臂挡开他手，干什啊这是，摸脸蛋调戏谁呢。
他嘴唇干裂出血，轻轻嚅动，都能裂出个血口子。
腹中空空如也，头昏眼花，太过解饿，甚至让他神志不清，无法思考。
天虚子什时候来……不、他不能来……
万般念头，汇成个字：饿。
发生饥荒时候，吃活人也好吃死尸也罢，好歹还能吃，但是他却连吃都吃不，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最可怜。
他也想过办法，比如试过喝自己尿，甚至自己血。
但无例外，这些液体在接触到他唇舌时候都变成石块。
天虚子，干你祖师爷啊，你真是杀人不见血。
白广平抚下眼角不存在眼泪，他嗓子沙哑，句话都说不出来，也不想说。
这时候，虎子进来，眼睛红肿捧过杯茶：“爹，您再试下吧，万这次能喝呢。”
不能落于下风，于是伸手在何云脸上回敬摸把，然后站起来，抬步走：“扯平，咱们走吧。”
何云挑挑眉，走到他身后，从后面又摸他脸下。
“你还来是吧？”王瑞又想回击去摸他。
何云左躲右闪，叫他碰不着，两人路闹着，往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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