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镀外套还穿在身上,很暖和,可是沈怡好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贴着他,凉凉,让他直不起腰来,他下意识地把头低下去点,突然捂着嘴站起来冲进卫生间,把刚刚吃下去东西都吐出来。
天昏地暗。
沈怡好做场大梦样,麻木地跟着别人去签字,交证件,注销户口,等,也不知道过几天,遗体火化之前他被人带着看最后眼,他强忍着没有回头。因为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他整个人都飘着似,也不太会思考。
等终于切都尘埃落定,沈怡好被方镀送回家,他倒在床上,拽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点声音也没有地睡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候,方镀还在,正在他身边坐着,低着头看他。
人,却这突然离开他,沈怡好除哭不知道应该怎去应对。
他哭很久很久,把以前所有攒着委屈都流尽,方镀听得心都要碎,他也不知道该怎办好,只能言不发地抱着沈怡好,下下地轻轻拍他后背。
沈怡好第次对这个世界生出胆怯之心,他觉得太可怕,自己以为倔强其实是文不值,他无能为力,只能哭,可哭越久,他心越疼,他死死抓着方镀胳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方镀……”
方镀赶紧嗯声:“在呢。”
沈怡好太怕,他恨不得变成块石头躲在路边,他再也不想经历更多离散,方镀紧紧抱着他,个劲地说:“不要怕,听话,不要怕……”
沈怡好支着胳膊坐起来,外面天已经黑,他脑袋才开始转,这几天方镀白天都陪着他,也没去上课,晚上七八点钟才回家,也不知道他怎和家里还有学校交代?
“方镀,你回去吧,谢谢你,没事,”沈怡好说:“明天还要上课,咱们中午起吃饭吧。”
“明天周末,上什
沈怡好过好久才勉强止住嚎啕,抖着肩膀下下地抽泣,方镀从兜里掏出纸巾来轻轻地给他擦脸。
明明阳光很足,沈怡好身上却很凉,方镀把自己稍微有点厚棒球服外套给他穿上,仔细地拉好拉链,又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地摸摸他头发。
“在呢,”方镀这辈子还从来没对任何人这样温柔过:“你听话,不要怕,已经打过电话,现在带你去吃点东西,等能帮忙人来,好不好?”
沈怡好像个被人扔在路边小动物样,无措而惊慌地看他,方镀心疼死,他拉着沈怡好去最近家饭店,要份馄饨。
沈怡好实在是口都吃不下去,他喉咙里堵着什东西样,但是方镀让他吃,他就拿着勺子往嘴里送,吃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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