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
他说着拧开音响,然后来回戳几下:“听音乐吗?爷爷喜欢听戏,就给他下载几段,好歹有个动静。”
段戏曲流淌出来,光前奏就十分悠长,待到女声响起,戚时安觉得更困,他没话找话:“张继青老师《牡丹亭》,离魂那篇吧。”
沈多意惊讶道:“你还解戏曲吗?”
“只解有名。”戚时安已经看见夏天餐厅牌子,“吃饭时候再给你讲。”
上次举办欢迎会是在三四层,这次两个人去五层,五层是欧餐自助,晚上人不多,四周很安静。他们靠着窗户坐下,双层玻璃窗之间是循环下落水幕,隔着水幕隐隐约约能望到对面街景。
似乎前面那些话都是为这句问题准备,沈多意终于发觉直被对方引导着,他有些气闷,满腔热情地又分析又推荐,觉得浪费口舌,又有些无奈,好像不答应话戚时安就堵着门口不让他出去。
戚时安洞察沈多意在想什,解释说:“真准备买,不会让你白废话。”
“那还算说得过去。”既然如此,沈多意就不气也不闷,认命地问,“那去哪儿吃晚饭啊?”
戚时安立刻闪开门口:“上次夏天餐厅怎样,要不还去那儿?”沈多意出来,和对方起往停车场走,回答道:“都好,不挑。”
车被司机送到车行保养,而且戚时安几乎连轴转两天夜,按规定不能疲劳驾驶,于是他再次坐进黑色大众副驾上。沈多意发动车子驶离中央街街尾,路上基本没出过声,偶尔右拐时瞥见戚时安在座位上打哈欠。
“先生,需要帮您取餐吗?”
沈多意洗完手直接自己取,戚时安犯懒,在座位上查看外汇指数图,顺便等着服务生帮他。直到食物摆满餐桌,他才把手机调静音放好。
沈多意已经见识过对方饭量,他吃着几根烤芦笋,顺便不着痕迹地把盘羊肋排推给戚时安,意思是“多吃点”。
戚时安把这顿饭当作约会,果腹问题压根儿就不在考虑范围,他关心道:“好吃吗?”
“嗯,好吃。”沈多意组织语言,也在纠结坦诚些还是保留些,“其实应酬不多,除公司聚餐和朋友见面,很少出来吃。”
“很困吗?”
“还行,你又不理。”
“平时很少载人,偶尔载爷爷出门,也是听他唠叨。”
“经常听你提起你爷爷,老人家身体好吗?”戚时安觉得沈多意应该是个很孝顺人,也觉得对方面对老人时肯定特别温柔。
沈多意回答:“还行吧,七十多岁老人多少都会有点病痛,降压药吃十几年,腿脚不太利索,别方面都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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