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换衣服下班,他在酒吧门口看见戚时安靠着车门吸烟。
还是那包软珍小熊猫,戚时安其实没点燃,只是等得无聊拿出根瞎玩儿。他抬眼望向门口,见沈多意直挺挺地立在那儿。
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球鞋干干净净,衣领洁白如新,校卡带子从兜里露出来耷拉着,随着夜风轻摆。
头毛也在风中微颤,飘散地少年气。
大概比扎着领结穿着马甲要可爱百倍,因为戚时安能从自己心跳速度上感觉出来。
不太自然地开口:“好巧啊,看来你是真喜欢喝酒。”
戚时安瞄眼对方颈间小领结,直截当地说:“不巧,问夜总会经理,他告诉你来这儿。”
“经理介绍来。”沈多意解释句,解释完才反应过来对方向别人打听自己,但又揣测不出含义,“之前谢谢你,今天请你喝酒吧?”
联想起沈多意为钱喝到胃疼模样,戚时安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他反问:“你小时多少钱?”
“……两百。”沈多意撒个谎,他赚不那多,但是请客话太少不合适,“新出黄油啤酒挺香,要不要试试?”
包裹在这身行头下沈多意完全是学生模样,连同眼角眉梢都染上几分活泼开朗,他抓着书包带子,可能有些冷,喊道:“你还没走啊!”
戚时安大步过去,隔两阶看着对方,说:“两百块钱黄油啤酒有那大罐,喝多,礼尚往来话,你是不是应该送回家?”
这摆明是刁难,后退是关着酒
戚时安不挑,毕竟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等两百块钱黄油啤酒上桌,他觉得沈多意眼神都变得自信,仿佛终于扯平,不再欠他什人情。
实际上,沈多意确实是这样想,对方那晚帮他,他就感谢回去,从没想过要互相认识,更别说发展什友情。年纪差不多,却开着车去夜总会喝酒人,跟他隔着道银河那遥远。
黄油啤酒真很香,啤酒苦辣味基本已经尝不出来,只留着清香酒气,戚时安窝在沙发上慢慢啜饮,耳畔接收着舒缓音乐。沈多意在他视线里走来走去,拿着酒单或端着酒水,笑容时浅时深,眼睛始终明亮。
低头时,下巴尖会蹭到领结,蹭痒会趁客人不注意时抬手抓抓,马甲勒着那把细腰,腰侧小兜里别着支圆珠笔,片刻闲暇时会忍不住摁几下笔帽。戚时安把沈多意所有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就着这幕幕,黄油啤酒被喝光。
沈多意忙得忘记戚时安存在,等想起来过去看时人已经走,桌上只剩下空酒杯。他收拾完继续工作,以为再次产生交集已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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