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多意没动,说:“你下来下行吗?”
戚时安闻言便开门下车,门还没关上就见沈多意疾步来到身前,然后抱住自己。他回抱住沈多意,问:“让下来就是为抱?”
沈多意蹭蹭,在点头,回答:“回看四个人太辛苦,有肚子话没说,怕每年都说那多让他们在那边烦,又怕会哭。”
戚时安喉结滚动:“那咱们回家,你有什想说就跟说,不会烦,你想哭就在面前哭,还能给你递纸巾。”
“算,跟你说不着。”沈多意仰起头,眼睛潮湿,“你抱这下就够。”
心疼他没爹没妈,生活辛苦。更多纯粹就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学习好,懂事儿,模样也好看,放哪儿都招人待见。
胡大爷拿沈多意当亲孙子,给修车子,给准备好吃,从门前过要说两句话,搬走后要叫过去吃饭。如果说费得安和林瑜珠充当爸妈角色,那胡大爷就填补沈老爷子空位。
沈多意吸吸鼻子:“您给托梦吧,有什话在梦里跟您当面说。”他说完看着墓上照片,眼眶渐渐湿润,视线也变得模糊。
最后只剩下句,“您给葡萄再酸,也比外面买甜。”
仅有束花放在胡大爷墓前,沈多意空着手走到过道,然后拾阶而上,在半山腰处拐进去,走到三个连着墓前。
两个人在外面吃晚饭,到家后刚刚九点。沈多意有些累,直接去浴室洗澡,戚时安换衣服拿本书上床,装模作样。
“你不困就去看电视,别拿书催眠。”沈多意进卧室就揭穿他。
“这不是为陪你起睡。”戚时安放下书,瞅眼枕头边直亮手机,“有人给你发消息
分别是他爸妈和爷爷。
他站累,用手扫扫墓旁叶子,然后坐在旁边,“爷爷,爸,妈,今天来得有点儿晚,因为还要看胡大爷,上午来就会遇见街坊们,怕他们使劲安慰,不知道回些什。”
“工作还是那样,工资也没涨,不过奖金不少,反正肯定够花。别就没什,也还是那样,没胖没瘦,年下来也就得个感冒,冷时候知道加衣服,热时候知道开空调,你们都不用惦记,什都能处理好。”
“对,不是自己来。”沈多意说话很轻,像在讲故事,“时安陪来,他烦人,非要跟过来,不过没让他上来,不喜欢让别人看见好像很脆弱似,觉得还是比较坚强。”
直待到天开始擦黑,他才站起来说再见,腿有些麻,走得也快不,等出陵园大门正好没酸麻劲儿。戚时安把车开过来,隔着挡风玻璃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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